“這個‘錢利麻’的水平,不亞於徐金斌。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從《吳越晨報》的記者那裏要到‘錢利麻’的電話,我想親自打個電話給他。金陵證券的大門可以為他打開。”
“好的。其實我想,這個‘錢利麻’,如果是民間人士,這麼辛勤地在網上發研究報告,其實隻有一個目的,引起券商和基金的關注,而且不想從助理研究員做起,對嗎?”
“小歐總得出的結論,幾時錯過?哈哈。”歐陽江海感到欣慰,自己的女兒就是自己的女兒,連推理的結論也和自己一樣。歐陽江海關注“錢利麻”已經很久了,也琢磨過“錢利麻”的動機。在網上當黑嘴,勾結遊資拉升股票,不像,“錢利麻”說得句句在理,不誇張、不粉飾、不渲染;為了好玩,更不會,有一種人,的確喜歡在網上對股市指點江山,但即使是專業財經網站的簽約專欄寫手,也不會像“錢利麻”這樣兢兢業業定期發布研究報告。
“老歐總不需嘲笑小歐總。好啦,小歐總要回家睡覺啦。”
“晚上不住爸爸這裏嗎?”
“可以考慮,不過,老歐總要先親小歐總一下。”
“那算了,你還是回去吧。”歐陽江海故作嚴肅。
“討厭!”歐陽婷對歐陽江海足以讓金陵證券99%的員工不敢放輕鬆的嚴肅表情視若無物,這是她的特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下子蹦到歐陽江海麵前,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老歐總,我回家啦。”
望著歐陽婷像風一樣離去的背影,歐陽江海搖了搖頭。憑自己作為一個父親,或者作為一個男人的直覺,他知道,歐陽婷和《吳越晨報》的某個記者,關係可能不簡單。歐陽江海知道,盡管自己沒有教,歐陽婷就已經練出了保護心理活動的眼神,也練出了插科打諢的掩飾高招,但歐陽婷畢竟是自己女兒。
第一,自己告訴女兒一定要找一個聽得懂她彈琴的男人時,女兒沒有跟自己抬杠,自己預想的回答是:“我才不呢,婷兒的琴,隻彈給爸爸一個人聽。”這說明,女兒至少有一個異性朋友,懂得欣賞她的琴藝。
第二,女兒在說梁詩妃搶條口時,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滿,這種不滿,隻有一個女人在覺得自己或自己人吃虧時,才會表現出來。
第三,在談到《吳越晨報》對口西湖雨傘的記者時,女兒有些興奮,但很快又壓抑了自己的興奮,明顯是不願和自己談下去。
難道女兒和那個記者好上了?歐陽江海揉揉太陽穴,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她是小歐總啊,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報的記者呢?
不管怎麼樣,西湖雨傘停牌前的埋伏戰,女兒已經讓自己和金陵證券各賺了好幾千萬,而且金陵證券賺的這5000多萬,還不必反映在財務報表上。這一手,幹得實在漂亮。如果,一切按計劃進行,應該還能再賺上一個多億。
金陵證券接班有人了!
肖川寫完西湖雨傘股東大會的稿子,已經晚上12點了。
辦公室裏已經隻剩下自己一人,肖川打算抽完手上這支煙,就回家睡覺。
西湖雨傘三個月內,將不再籌劃重組。這是公告上的內容。開始寫作之前,肖川給李鬆打過電話,問下麵怎麼安排,李鬆說,孟德在發火,這一次搞得國資委那邊麵子上很掛不住,國資委也在發火,之後還要不要重組,現在沒法給肖川答案。
肖川又給歐陽婷打過一次電話。歐陽婷說,陳鄂虎那邊應該不會放棄重組,但再來一次,也至少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歐陽婷告訴肖川,第二天西湖雨傘就會跌停,而且是連續跌停,如果肖川個人想買這隻股票的話,可以等到股價跌破每股4元時再建倉。
寫稿子時,陳宮和米蘭都先後給肖川掛過電話,詢問肖川有沒有打探到西湖雨傘對重組的態度,肖川如實地將李鬆提供的信息奉上。陳宮還問肖川:“有沒有聯係上楊佳武,我回上海後給他打電話,他手機已經關機了。”肖川回答:“我晚飯時打過,他好像在酒吧,今天他應該在慶功!不過也沒問到什麼,他那邊聲音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