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006年前的從前
這世間的意外如罌粟花般令人驚豔,就如對於這個“迷”一樣的傅寒煙。
傅寒煙向往的初衷本是滇之北,西藏。她無時無刻不希望自己乘著青藏鐵路上飛馳的火車,看那沿途的風景,點點滴滴。她想翻過梅裏雪山,聽雅魯藏布江的水流時而靜謐時而洶湧。她也曾幻想過自己孤身一人屹立於布達拉宮之上,臨高而下,眺望那片神聖的淨土,聽時光的風聲夾雜著她的呼吸在耳邊呼嘯而過。她打算寫完這份稿子之後,便前往那裏淨化自己負重不堪的心。
可是就在這時,千裏迢迢來了封信。傅寒煙拆開一看,一張顏色鮮紅,上邊印著兩個大大燙金字眼的請貼便映入眼簾。她翻開一看,筆跡熟悉,幾行遒勁的鋼筆字,大概就表達了這樣一個的消息。她的大學學長要結婚了,一個星期後,在雲南麗江的關房大酒店擺婚宴。傅寒煙的心不知來由的顫抖了一下,繼而緊繃的肌肉緩緩舒張才不至於抽搐。這不是空穴來風的揪心,那個男人,那個她叫他學長的男人,正是傅寒煙的初戀,大學四年裏,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初戀。她極力地想平複自己冷豔的妝容,涼薄如冰河山川才是她應有的麵貌,不,是本性。傅寒煙這樣隱忍的告誡自己。她似乎很快就恢複了本該屬於她的顏色,笑魘如花。而此時,她的心正在一收一縮的漏水,艱難而堅強。
花裏葬冰涼。
傅寒煙知道自己並非心痛,她隻是有點難過而已,難過裏是五味交雜難以言喻的情愫,她有點不甘,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如此媚惑著讓他有了安定生活的念頭,而非當初任憑百般委曲求全的她。她也不舍,自己將那段似水流年般的歲月全部埋葬給了這個她所謂初戀的男人,然而,他現在要棄自己的年華不顧而遠去了。
從此以後,遠去了。
傅寒煙決定親手揮別她初戀。她什麼都沒帶走,臨走前,隻對她現在的男人說了句“寶貝再見”,就乘上了飛往雲南麗江的飛機。
傅寒煙不知道她的忐忑的去處,如同無法預知江木華後來偶然般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