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每個人都有回憶,心中無數的愁緒每每在孤獨的時候不停的湧上心頭,尤其在年紀越大,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我暮暮年華,在彌留之際,望著尚算普實的家,兒孫在床前焦急地照料著,心中一陣平和,腦海中,一個個熟悉的人不停的閃過,過往的種種離奇,曲折和恐懼不停的閃現,回想過往,陣陣心痛和甜蜜冒上心頭,口中不禁呻吟:“王大壯,月麗,黑妹子,王老爺子。。。。。。”

隨著我每喊一個人的名字,他(她)就會會在我眼前閃現出來,每一個人都笑著對我喊道:“李頭,來呀,就差你了。來呀,這邊很好玩的。”

、我半眯著眼睛,無力地想抬起手,但發現我地身體缺好像不是我的,我有種向上飄起來的感覺,很想就去找我的老朋友,我微笑著想對他(她)們說:“別急,就來,還有啥好事能缺了咱老李呢!”

想著想著,眼角瞥過床頭的月牙型的一塊似玉非玉,似銅非銅,似鐵非鐵,月牙上麵還刻著奧澀的梵文的物件,我的思緒一下被拉回了三十年前。。。。。。

我一生充滿傳奇和不可思議的故事卻從這一件東西開始的,我記得那是在。。。。。。

那是六十年代,在“特殊時期”的波襲下,全國一片狼藉,各行業處於基本停頓狀態。我和父母一直住在城裏,父母都是城裏一所小學的老師,在“特殊時期”的清洗中,像我父母這種知識份子就被扣上了“臭老九”的帽子,被壓著巡街、批鬥、關進牛棚,因為當時我年幼,母親暫時要照顧我,被紅衛兵“取保後審,容後再批”,父親就沒這麼幸運。

知識分子天生體質弱,在當時又是一個吃飽上頓沒有下頓的年代,父親沒經過幾天的折磨就死在牛棚裏,可能是看見父親已經死了,就隻剩下孤兒寡婦的,看著可憐一直就都沒再騷擾我和母親。

母親強忍著悲痛,一直照顧了我三年,也頂不住撒手人寰了,那時我才8歲,還是街坊鄰居幫著我料理了母親的後事,接著隔壁家的王大叔把我送去了鄉下的姥爺家。

我姥爺家裏就隻剩姥爺一個人在家裏種地。姥爺有一子一女,我媽是大姐,二叔在解放戰爭中已經光榮犧牲了,姥姥也去世好幾年了,一直父母在世的時候都想把姥爺接到城裏住,但是姥爺不肯,鄉下人住不慣,但是“特殊時期”剛起,父母也就做罷了,想著以後常回來看看他老人家就行了,想不到這次卻隻能把我一個人送回來給姥爺照顧。

當姥爺得知這一情況後,渾濁的老眼流著兩行淚水,一言不發的拿起旱煙杆,蹲在門口,悶悶地抽著煙。良久,姥爺返回家裏,抱起我,摸著我的頭殼,哽咽地道:“我可憐的輝娃子,姥爺身子骨還硬著呢,還能多活幾年,以後跟著姥爺過。”

姥爺家的小山村是一個兩側環山,背後靠水,隻有村東口有一條路可以出去的地方,這村的名字叫石井村,看看被兩側山所圍的地勢,的確有那麼一種味道。村裏就幾十戶人家,人口才過百,而且從村裏進城要經過好幾座大山,一路荒蕪,了無人跡,當時城裏的王大叔帶我來找姥爺時吃了很不少的苦,姥爺為此還把辛辛苦苦養了兩個月的三隻母雞殺了一隻當晚招待王叔。剩下的兩隻讓王叔臨走時帶回城裏去。

我一直在這寧靜的山村中長大,就這樣,過了三年,其中我發現了很多讓我好奇的事,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姥爺帶著我走遍了村裏村外的,卻唯獨不讓我去村後小湖的後麵那一片隱約穿過湖邊的小路正對麵的那條小路,我透過小湖,隱約看見一條小路被夾在一片茂密的柳樹林中,雖然邊聽著姥爺嚴正的警告,心中的好奇心像一隻老鼠,不停地被撩撥著,再加上像我這種年紀的小孩,“特殊時期”的那些牛鬼蛇神靠邊站,我自橫刀站中央的思想“熏陶”下,再加上自己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姥爺的話從一邊耳朵進去,又從另一邊耳朵出來,心裏的那一股好奇,卻怎麼也壓製不住,隻想著抽個沒人的時候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