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飄蕩已讓我虛弱到無力控製這副身軀,在看到墨墨朝我奔來的那一刻我便沉沉地睡去了,我不知道這副身軀饑渴了多久,也不知道我這一蘇醒已經是幾日之後。
熟悉的藥香味,熟悉的布置,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在我蘇醒的那一刻這些熟悉帶給我莫名的安心。
“已經醒了?”阿硯端著一碗藥走進來了,“師父說你大概這時候便會醒,沒想到真是這樣,這兩日喂你喝水吃藥可花費了許多功夫。”
我沒工夫聽阿硯說完這些句話,匆匆下床穿好鞋子,我知道這時候阿遲應該會在哪裏,跑得太匆忙連撞到了阿硯都來不及說聲對不起,已經四日了,在我昏睡毫無意識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推開阿遲書房的門,我沒想到站在裏麵的除了阿遲還有四哥,他們的對話似乎因為的出現而中斷了,阿遲愣了幾秒才恢複了對我的笑容,“小姑娘醒了呀,阿硯沒去給你送藥?”
我不去搭理阿遲的問題,隻是望著那個背對著我的男人,我希望他能認出我,因為此時的我是那麼需要被認定需要有個依靠。
阿硯追來了,拉住我的手就往外去,“原來是跑這裏來了,藥要是冷了還得再熱,先回去吃藥再來答謝師父的救命之恩也行。”
我想要甩開阿硯,我喊阿遲,我喊四哥,喊了我是安昕我是芷鳶,可沒有人聽得見,就像我甩不開阿硯一樣,我被拖離了那個房間,阿遲在我的腳離開那個房間之後關上了門,那見見狹窄的門縫裏,我瞧見四哥慢慢回轉的身子還有那寫滿擔憂的臉。
“原來你不能說話……”阿硯似乎是對他自己這麼說的,我來不及為自己悲傷,就算是個啞巴我依舊還有要繼續的事情。我咬住他的手,趁著他吃痛地放開我,我再一次衝進那裏,那個上天給我唯一的機會。
他們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再次衝進來,阿遲有些尷尬地笑望著我,而四哥的臉上已經堆滿了不悅,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情,即使惹怒他讓他的臉冰到極致他也從未像如今這樣,帶著鄙夷與蔑視,原來如今的我已經真的不是我了。
“小姑娘,莫非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比劃便一把上去抓住了四哥的胳膊,不敢去看他現在是怎樣的神情,我隻狠狠地死死地握著他的胳膊。
阿遲過來想要拉我,“我救的你,怎麼抓著別人不放呢?”他似乎是擔心我會被四哥甩出去,一直想要拉我去他那邊,我望著阿遲,知道善良如他想要保護我,可是我卻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跟著四哥走。
“你認識我?”四哥的聲音冰冷。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隻是不放手,慢慢地用唇形告訴他“帶我走”,不知道他是否看懂,我隻是不停地重複這三個字。
“想跟我走?”他臉上依舊還是那麼平靜。
我狠狠地點點頭,我並不覺得他能從我的眼神裏讀出堅定,若是真的如此他又怎麼讀不出我是安昕呢。
“要想跟我走,除非你兩日之內把這屋子裏的藥材都記住了。”
我所謂的狠狠地死死地竟然就那麼輕易被他甩開了,他大步邁出屋子竟連一絲的留戀也沒有,我望著那個背影心中頓時覺得委屈,這不是我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