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發現門並沒有插上,難道昨晚他真的來過,心裏一陣疑惑,可是他若真來了怎麼會不帶我走,打打開房門,胡媽媽就那麼跪在門口,而舜安顏就站在她身後。
“公主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胡媽媽說了一大堆請罪的話,我卻終於鬆了口氣,笑著和他打招呼,“你來啦!”
“都是我不好,要是不賭氣那天陪著你你也不會出這種意外,以後就算打死我我也不離開你身邊半步。”舜安顏緊緊抱住我,像是害怕我又不見了似地,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仔細看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估計為了我的“清譽”都疏散了,可也沒有那些我以為會來的人。
“就你一個來了?”
“幾個阿哥都帶著人出城去找了,我怕消息有誤就先來確認,看你睡著了就像你受了驚不打攪你,給幾個阿哥送了信,沒說在這裏,估計現在都在我府裏等。”
“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老鴇想拿你敲我一筆,送你的簪子去我府裏,所以我找來了。”
我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的老鴇,心中既是有疑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出來,“別為難她,害我是不知道我身份,至少還是她糊塗救了我。”
舜安顏點點頭,牽著我的手就離開了這裏,走到門口我回頭看那招牌上“豔紅樓”三個字一眼,便上了舜安顏的馬,他一個人來接的我,估計也是考慮都我的名聲,無論怎樣,最快地讓我離開這裏都是出於對我的保護。
“舜安顏,你說氣我才沒陪我,你氣我什麼?”
“你自己幹得好事也不上心,那晚你犧牲自己保全琪格的事都傳遍了,大家都誇你好氣度,可我知道你真心期望琪格能纏住我是嗎?”
兩人共騎一匹馬,他說這話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隻能誠實地點點頭,“那現在呢,是不氣了嗎?”
“不是不氣,是拿你沒辦法,四阿哥說的對,人這一輩子總有個人是你所有原則之外的,你就是我的那個人,所以我對自己投降了,再生你氣也禁不起這樣失去你。”
“可你不是我的那個人。”
“我知道,你不肯給我那根簪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不過沒關係,他在千裏之外,而我近水樓台,我會慢慢等,就不相信你沒有忘記他的一天!”他取出簪子要為我插在頭上,可我堅持要自己戴,有時候我們阻止不了別人愛上我們,但是至少可以堅持一些可以堅持的。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他是巴特爾,沒有去反駁,有時候誤會也不是件壞事,“我問你,四哥什麼時候知道我在那裏的?”
“四阿哥晚上就出城往西找了,估計我去了確定之後送信才知道的,我沒瞞他,相信他那麼嗬護你一定不會說出去,但我守了一夜也沒見他來,應該怕人起疑所以去我府上了。”
果真隻是一場夢,我總是放不開夢。往往不是我們太過天真去相信夢,而是夢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