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和八哥一起去皇阿瑪那裏,臨去前我故意在臉上抹點灰,頭上還插了幾根草,八哥問我是不是非得做到這樣,我說我這是按照皇阿瑪的想象走,這也是孝順的一種方法。
皇阿瑪看我的一副模樣嚇了一跳,他估計昨天派了那麼多奴才去幫忙我應該過得很舒服,看我和李公公眉來眼去地偷笑,他隻能笑著歎口氣,“就你鬼精靈多,下次還敢不敢在眾人麵前亂來?德妃昨晚在朕麵前沒少哭,你自己玩得高興就不顧那些擔心你的人?”
皇阿瑪讓我們先回去梳洗,一晚上的馬棚睡得我的確有些腰酸背疼的,八哥先送我會皇祖母那裏,剛回到門口就看到了讓我心情很不好的人。
“富察玫兒給公主八阿哥請安,昨日都是我的不是才讓公主受了責罰,所以今早做了點心過來請罪。”她表麵上彬彬有禮,瞧見我一身髒亂眼裏的幸災樂禍多於真心愧疚,我對她昨晚的表情本就有些感冒,看著她今日的生態心裏就更排斥了。
“富察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昨天是我任性,皇阿瑪責罰都是應該的,姐姐還做了點心過來真是讓我更加愧疚。”
她估計根本沒聽我說什麼,眼神就在八哥身上飄來飄去的,八哥似乎沒看到她炙熱的眼神,隻對我說,“早些回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那我就不送了。”轉身想趕快脫離這裏,耳邊還飄來一句“八阿哥等等……”可憐的八哥要被糾纏一陣子了。
洗好澡休息了半天才出來,皇祖母在涼亭喝茶,我過去請安,望著桌上有個食盒,應該是剛才那個玫兒送來的點心,“皇祖母怎麼不用點心,我看著做得也算可口。”
“什麼時候在皇祖母麵前也學會這場麵上的話了,”皇祖母拉過我坐在她身邊,“害哀家寶貝孫女受罪的人做得點心,哀家怎麼下咽,幸好聽了你的話,不然把她指給老八不是耽誤了老八終身。”
我抱住皇祖母,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撒嬌了,偶爾他們的疼愛會讓我感動卻也讓我感到不安,害怕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會突然消失不見,所以很想這樣在她懷裏撒嬌。
“這麼大了還是喜歡撒嬌,我們昕兒那麼幫郭絡羅家的那個丫頭,聽說她很中意舜安顏,你不怕她與你爭嗎?”
“愛新覺羅家的女兒還怕和別人爭嗎?我隻是不想她輸得不明不白,琪格性子跟我也有幾分相像,皇祖母要是看了也會喜歡的,她要是真的能和舜安顏看對眼我也替他們高興,看不順眼那就是他們的命裏無緣。”
皇祖母點點頭,“不說那些,這次哀家也沒白操心這麼多,這俗話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你可知道昨晚老九來我這裏了,說是要去董鄂家的女兒。”
“真的?”聽著好消息總讓人心情舒暢,“我瞧著董鄂家的也不錯,九哥真有眼光,這下宮裏多了樁喜事,夠皇祖母熱鬧的了。”
“皇上昨天來和我商量,老四家的烏拉那拉茗瑞不錯,準備提了做正福晉,聖旨等到選完秀女之後一起下發,聽說你在中間也參合了一些,也是個媒婆性格。”
“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涼亭一陣歡笑,倒是個爽快的夏日。
從承德回來之後的第一個十五,興匆匆出了宮門,這一次我帶上了四喜一起,可門口隻有一個奴才牽著馬車在門口等著我,見我出來上前給我請安,“小的小路子給公主請安,我們家公子今日有事不能來,讓小的給公主當馬夫,公主想去哪裏小的就送公主去哪裏。”
舜安顏那小子怎麼回事,回京那一****也隨著四哥去接駕了,那時候就一直別著臉不搭理我,一概往日嬉皮笑臉的風格,現在幹脆放我鴿子,難道他想走冷酷路線?
“小路子,你帶我去京城最繁華的街上逛逛就行。”
坐著馬車,四喜也很久沒出宮很是興奮。“公主,我們就這樣逛逛嗎?”
“四姐的婚期近了,我想著看看能不能淘到什麼新奇的玩意給她做個禮物,你心裏有什麼想法?”
四喜轉著手帕一臉緋紅,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聽說城郊有座福興寺,寺裏的菩薩很靈驗,要不去給四公主求個平安符怎麼樣?”
“平安符?我看你是想去求個姻緣簽吧,”四喜一臉被我看穿後的窘迫,我打開車簾子,“小路子,我們改道去城郊的福興寺。”
馬車顛簸了很久我都小睡了一會,才到了這傳說中的福興寺,果然香火挺旺的,我讓小路子在寺門口等著,求姻緣這種事情他在一邊四喜難免尷尬。
上了香,以四喜的名義付了些香油錢,四喜讓我一起跟著求簽我拒絕了,已經知道太多了就不問姻緣了,我說去後麵走走讓她求好簽就來找我。
寺裏走到哪裏都是人來人往,我四處看看就當是瀏覽名勝古跡,這些佛像也不知是不是有保留到21世紀的福分,雖然是在教堂長大的可我並不相信宗教,準確的是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誰都相信,沒事的時候也不為這些信與不信的事情思考。
“施主,請止步,這裏麵不對外賓開放。”一個小僧尼攔住了我,看來我也走得夠裏麵了,難怪這裏幾乎沒什麼人了,我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突然後頸被什麼擊打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眼前一片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