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有勇有謀，敢作敢當
懷禎沒有回去，隻讓人帶了口信給玲瓏，讓玲瓏不要擔心她。
阿爹從小對她和大哥教導的最多的一個道理就是，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必要的時候是要懂得變通，但是一定不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她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對季飛揚用了藥，那藥提前摻在了他的飯菜裏，為保萬無一失，她在自己的衣服上麵也抹了能刺激人情緒，讓人控製不住自己思緒的藥，這些東西齊宥可以做出來。
“喬懷禎。”
懷禎坐在一處河邊，喃喃著低頭看水麵上的自己，“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變成了阿爹說的，那種讓世人不齒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懷禎盯著平靜的湖麵發呆，冷不丁有人朝她的麵前扔了塊石頭，平靜的湖麵被打破，懷禎也看不見了水麵上自己的倒影。
“一個晚上沒回去在這裏幹什麼呢，攬鏡自賞？”
蕭景玉搖著把折扇過來，“季飛揚不是都說了嗎，你怎麼還悶悶不樂的？”
懷禎隻看了他一眼就撇開了視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從詔獄出來之後她就把沈雙良和長公主的人都給甩掉了的。
“咱們心有靈犀唄。”蕭景玉在她旁邊坐下，“別多想了，季飛揚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蕭景玉。”
懷禎轉頭過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幾分嚴肅，“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啊。”
蕭景玉倏然一收手裏的折扇，作勢想了一下，“你是一個有勇有謀敢作敢當的人。”
有勇有謀，敢作敢當。
懷禎愣了一下之後繼而笑開了，“你知道我師傅是怎麼評價我的嗎？”
蕭景玉望著她。
懷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眼都生動了起來，她說：“我師傅說我耐不住性子，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那你師傅肯定說錯了。”蕭景玉又展開手裏的扇子，“你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
“是。”
懷禎笑笑，“我來南堂之前我長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萬事忍一忍，可我現在覺得她這話不對，我為什麼要忍？誰欺負我我就打回去。”
“對，打回去！”
說著蕭景玉忽然一收扇子，衝著懷禎眨一下那雙勾人的鳳眸，“不過阿禎，你跟我透個底唄，季飛揚到底吐了多少錢出來啊？”
“你猜？”
懷禎拍拍手站起身，“沈首輔和長公主這會兒恐怕要擔心我是不是捐款私逃了，我得回去了。”
蕭景玉跟上去，嬉笑著不死心追問，“告訴我嘛。”
懷禎一把推開他的頭，“無可奉告。”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
夜幕降臨。
郡主回來之後又去了一趟長公主府，再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不吃不喝的，玲瓏沒有辦法，隻得悄悄去尋了齊宥過來。
齊宥進去的時候懷禎正盤腿坐在窗前對著棋盤發呆。
棋盤上白子黑子涇渭分明，儼然是一局已經擺好的棋局，不過這棋局看起來又有些不一樣。
“郡主。”
齊宥走過去，看著懷禎擺好的棋局，“郡主這是---”他沉凝了一下，“把自己給擺在棋盤上了？”
“是啊。”
懷禎目光看過來，笑了笑，“師傅說人生就跟下棋一樣，有什麼籌碼都擺出來，不管怎麼樣，總是要去試試看的。”
太皇太後想讓懷禎坐上後位的事情還有那一晚蕭景玉說的，齊宥已經知道了，師傅說過齊宥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有什麼事情懷禎從來不會瞞著他。
“郡主相信安小王爺嗎？”
齊宥坐下，隨手拿起幾顆棋子變換了一下位置，棋盤之上立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