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喜歡的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安淺默默的想著,腦海裏卻是不由得浮現出唐陌愈的臉龐。
她晃了晃腦袋,努力的要將那影像從腦海中晃出去。仰起脖子,把杯子裏剩下的酒喝光。
“安淺,你想什麼時候舉辦婚禮?”顧承遲回過神來,依靠著酒櫃站著。
“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明天。”安淺把心中對顧承遲的歉意隱藏起來。
為了安隱,她必須這麼做,別無選擇。
顧承遲打了個響指,故作瀟灑,但他的眸子裏卻是有一抹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失落:“那好,就明天。我現在至少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去準備。”
“謝謝。”安淺低聲快速說。她放下空了的高腳杯,起身,目光遊離著說:“我還要回醫院照顧我弟弟,明天……”
“明天我會派車去醫院接你,八點鍾。還有……”顧承遲的語速很快:“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至少我從小時候開始的夢想,明天終於要實現了。”
安淺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待在這裏。她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嫁給麵前這個男人。
她匆匆點了點頭,有些失禮的離開顧承遲的房子。
玄關的門伴隨著一聲輕響關上。顧承遲的目光落在那毫無感情色彩的門板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手中的高腳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咬牙切齒:“唐陌愈,這就是你的愛,竟然將安淺逼到這樣的境地!”
隻有十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總比給他一周的時間要好。
這麼短的時間,顧承遲他應該也搞不出太大的動靜來。
安淺如此這般安慰著自己,回到醫院。
安隱仍舊處在半昏迷的狀態,雖然生命體征良好,但依舊沒有清醒過來。
她在床榻邊坐下來,望著臉色蒼白的安隱,忍不住輕聲說:“小隱,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放心,不是嫁給唐陌愈那個混蛋,是顧承遲。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過了明天,他就是你的姐夫了……”
她說著,淚水竟而是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連續兩天的疲憊,讓安淺再也支撐不住。她依靠著床榻,沉沉的睡著過去。
清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鍾。
她輕輕的呼喚了安隱幾聲,他仍舊沒有清醒過來。她不由得失落的歎了一口氣。
病房的門被推開,是查房的護士。她見了安淺,輕聲說:“安小姐,外麵有人找您。要您馬上出去呢……不過您是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怎麼也不說化化妝呢?”
顧承遲來了。
但安淺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更多的隻是無奈。
一場要笑著演完的戲。
“應該還有時間吧。”她對護士說了,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護士忍不住搖了搖頭,低聲說:“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要結婚了還在病房裏過夜。”
顧承遲的婚車,已經在醫院的大門挺好。
是加長的限量版賓利,車頭上鑲嵌了用玫瑰花組拚出來的愛字,粉紅的色調,與醫院的基調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