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立國。”
“到。”
“袁建斌。”
“到。”
“宋大偉。”
“到。”
“王繼友。”
“到。”
“劉漢陽。”
“到。”
“馬濤。”
“到。”
“出列。”
吼聲下，六個身影走出隊伍，大步上前，站在曲立國麵前的楊燕冷的掉渣的目光讓曲立國動了下雙唇，想要說些什麼可到了嘴邊卻發現在楊燕的注視下，一切都變的那樣蒼白。
“向左向右轉。”
六張麵孔，麵對麵站在一起，“實戰，開始。”
目光沉了一下，昂起頭的曲立國大吼一聲，“是。”
伸出手臂抓住對麵的馬濤，一個過肩摔，馬濤摔在堅硬的地麵，起身，抓住曲立國的肩膀，用同樣的過肩摔摔出曲立國。
咚咚咚的悶響從這一刻開始，麵無表情的楊燕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時間緩緩流動，十點、十一點、十二點、一點，四個小時，筋疲力盡的六個班長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起來。”
四個小時，第一次開口的楊燕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寂靜的訓練場內響起，勉強抬起頭，汗水順著額頭淌下，模糊的視線內，楊燕冷漠的麵孔忽遠忽近。
“隊長。”
蠕動的雙唇，一聲虛弱的聲音從馬濤口中吐出，低垂眼簾看著臉色潮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馬濤，“起來。”
依然是短短的兩個字，咬了咬後牙槽，掙紮著起身著爬起的曲立國晃悠了一下，身後一雙大手下意識的伸出托住了踉蹌的曲立國。
“鬆開手。”
低啞的嗓音讓人心底一顫，嗖的一下縮回去的大手，曲立國重重摔在地上，“站起來。”
“隊長。”
五官越發緊繃的楊燕上前一步，突然，一隻大手落在楊燕肩膀，“楊隊，出來一下。”
說完不由分說的按住楊燕的肩膀，強行帶走了楊燕，訓練場的大門在身後緊閉，額頭突突突直蹦的楊燕布滿寒霜的目光落在麵前的老鬼身上。
帶著冰渣子的目光讓老鬼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楊燕。”
“虞隊長，你...。”
沒等楊燕話音落下，一隻大手落在了楊燕肩膀，“楊燕，懲罰沒有用的，這是軍艦，在這裏，沒著沒落，沒有盡頭甚至看不見希望，每次出航都會麵對這樣的問題，難道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景，你都要懲罰嗎？”
不疾不徐的勸說讓楊燕再次抿起了雙唇，目光掃向老鬼落在肩膀上的手，爍爍的目光讓老鬼哈哈兩聲，收回落在楊燕肩膀的大手背在了身後。
“楊燕，你要學會給隊員們找事，讓他們沒有時間感覺到寂寞，訓練雖然是一方麵，可他們是人，有感情有思想。你好好想想。”
說完，老鬼大步離開，急速消失的背影讓楊燕皺了下眉頭，鬆下緊繃的身體，靠在訓練場的門口，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鬱氣，楊燕知道老鬼的好意。
而且楊燕也看到了，封閉的空間內，不僅僅是隊員，就連她，也焦躁了，今天的懲罰固然因為隊員們私下的爭鬥，可也有她心底焦躁的原因。
努力的壓下依然無法散開的鬱氣，深吸一口氣的楊燕轉身走進了訓練場，重新關上的大門擋住了楊燕的身影，清脆的響聲在走道內響起，慢慢走出拐角，看著緊閉的訓練場大門。
沉默了半響的老鬼低頭看了下抬起的右手，掌心的溫熱讓老鬼磨了下後牙槽，“小丫頭真瘦。”
嘟囔一句的老鬼老臉熱了一下，咧了下嘴角，離開了空蕩蕩的走廊，直接來到會議室，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著簡報的閔海洋。
一屁股坐在閔海洋身邊的虞城吐了一口氣，“閔大，讓政委給大家夥做做思想工作吧，老這麼憋著，容易出事。”
虞城的話讓閔海洋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蹭的一下抬起頭看向虞城，“出事了？”
哈哈一笑的虞城搖搖頭，“暫時沒有，不過還有半個月的行程，老這麼幹待，誰都受不了，我都有點憋的慌了。”
自嘲的話語讓閔海洋撇了下嘴，“可拉倒吧，你小子要是憋的慌早下水了，行了，這兩天政委和幾個隊長都找我說戰士們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政委帶人準備晚上會餐，開聯歡會。”
其實，不僅僅是楊燕所在的戰隊，整個艦隊的士兵大部分出現了煩躁的情緒，早在預料之中的情況，政委劉德軍也在積極準備。
晚上六點，除了固定執勤和必要的人員，所有官兵跑到了準備一新的餐廳內，巨大的餐廳內，被拉花、彩燈、甚至氣球布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