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的日子,飄著蒙蒙細雨,十丈之外都是霧蒙蒙的。這樣的天氣皇城根依舊是熱鬧的很,這裏數得上一二的漂亮姑娘嫁給首富家的小兒子的日子。
敲鑼打鼓聲由遠及近,隱約著看到八抬大轎搖搖晃晃的透著喜慶。隨轎的喜婆眼睛都能笑出蜜來,而旁邊丫鬟看起來不似那般開心。
“高升、、、”隨著雷家管家一聲大喝,爆竹、鞭炮響起,鼓樂齊鳴。聲音逐漸消弭,隻剩得一地紅花。
“新娘下轎、、、”喜婆在轎子口,伸出白胖的手挑開轎簾,另一隻玉蔥細指便搭在了上麵。
看熱鬧的,賀禮的不禁開始嚼起舌根。
的確,這雷家的婚事辦的卻是不同了些,隻因這雷家公子常年生病,見不得風,掀不了轎簾。
紅蓋頭,紅嫁衣,紅繡鞋,款款的步子,在喜婆的扶趁下進了喜堂。紅綾的兩頭,一個頷首紅蓋頭,一個清單如許、蒼白著麵龐。
高堂之上的二老倒是樂得喜慶,眯著眼,盯著新嫁娘和自家兒子。賓客立於兩旁,與四處張掛的喜慶相映成輝。
鼓樂聲響起,掌禮喊道“一拜天地”,紅綾兩端的人轉向禮軸行了跪拜禮。二人的動作出奇的輕柔,竟讓人看的覺到飄逸。
“二拜高堂”、、、二人向著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的二老行了跪拜禮。站起身來的時候,新郎的動作明顯的遲緩了些,新嫁娘不著痕跡的順著紅綾在寬大的喜袍中攙扶了一把。
“新人對拜”最後一禮,之後二人便喜結連理了。新郎的臉上還是看不出色彩,卻越發的蒼白了。大家隻顧著開心,並沒有注意到。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掌禮的最後一聲大喊,高朋好友都隨著起哄開來,沒有看見一絲血跡從新郎的嘴角流下,隨後便直挺挺的砸在了立於對麵新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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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內,隻剩得新嫁娘和陪嫁的丫鬟,丫鬟明顯的餘驚未了,二人是在慌亂中被喜婆送到洞房的。即便再是老道的喜婆,遇到這種事怕是也手足無措了。
喜婆走後,屋內隻剩下了喘氣的聲音,蓋不過院子中的慌亂。
纖纖玉手有些遲緩的掀開紅蓋頭,稍顯的清白的麵龐說不上是絕色,但絕對是個地道的美人胚子,膚色皓如凝脂,白玉無瑕。更是皓齒星眸,隻是此時的目光顯得有些茫然,纖細的手指不停的絞動火紅的蓋頭。
她是迷茫,她是無助,她更多的是想罵人,罵他丫的。女人不經曆小三永遠不知道自己也是咆哮體。這是安靈兒經曆後總結的道理。
不過不同的是,別人經曆這種事情後或者卷土重來,或者兩敗俱傷,而婉妲咆哮後,直接跌到了另個時空,跌到了喜轎裏。
用句特俗的話就是,悲劇了,穿越了。更悲催的是,她剛穿越,就變成了寡婦。
她又總結了,女人不經曆新婚之夜守寡,就不知道這咆哮體究竟有多咆哮,快要憋出內傷了。
本來她還在最後‘新人對拜’時,猶豫要不要用發釵插死這個準老公來著,然後再自殺,說不定就穿回去,然後撓死那個小三萌齊齊,結了她的遺願。
沒成想,這準老公不想給她徒增麻煩,自己駕鶴西去了。說不定她馬上就被冠上‘克夫’的美名,被浸豬籠,搞不好也能穿回去、、、
陪嫁丫鬟雙喜看著自家小姐皺眉掙紮的表情,既擔心又難過。小姐命苦,自出生就體弱多病,加上終日多愁善感,有時竟會以淚洗麵,贏弱的身子像是一陣風就能刮倒。本就是可憐了,加上有一個惡毒的二夫人,小姐的後娘,雖是受寵,但不及這個體弱的、自小喪母的安家三小姐受寵。不知二夫人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安家老爺同意小姐嫁給這個病秧子,一夕間成了寡婦,安靈兒本就是一個嬌弱的傳奇美人,這回隻怕變得更傳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