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片震驚!墨琛還在呢,就定下下任家主,萬一日後墨逸不務正道,豈不是毀了墨家?墨印,墨綏更是心有不甘。
崖兒雖參加了葬禮,但卻未見過墨逸。墨逸身為長孫,自是守在靈堂。崖兒雖為墨家管事,但畢竟是女子,不宜前去祭拜,隻得在門外添些薄金以表心意。而本要走的君好又尋到一個由頭,留了下來,隻是他隻能夜裏前去陪著墨逸說話。白日裏人太多,這人一多,嘴就雜了。
墨逸跪在靈堂下,耳邊回想起那晚,墨老太爺與他說的話。
“她是個好姑娘,足以當墨家主母,輔佐於你,隻可惜已嫁了人。不過,我墨家亦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若是可以,你娶了她吧。隻是,我不能看到了......”
頭七過後,大家算是輕鬆了些,日子也可恢複正常。晚上,墨綏與墨琰吵了一回,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墨逸亦是不顧墨琛的反對,騎馬出去。
他騎了馬,徑直來到靜憂居。
“我帶你去個地方。”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崖兒上了馬,揚長而去。看得李五與銀曼麵麵相覷。
風呼嘯而來,吹在身上,甚是舒服。到了城門,他朝守衛出示墨家腰牌,守衛便開了門。他們一路又奔跑了一陣,慢慢地竟是聽到了水聲。
“可是瀑布?”
“嗯。”
越來一片樹木,終於到了。果然是一片瀑布!夜裏的瀑布,又是另一種景致。寧靜而優美。
“好漂亮啊。”
“這裏是偶然的一次,我與流塵發現的,不知他可有帶花兒來看看。”
“嗯,下次我問問花兒便知了。”
他們坐在瀑布前的光滑的石頭上,涼涼地觸感,甚是涼爽。良久之後......
“我希望崖兒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
“若是閔兄不來尋你,你可否接受我?”
“嗯。”
她回答得太快,太幹脆,他都未聽到就已經完了。他望著她,有些不敢相信。
崖兒微微一笑,“再等一年,若是他不來尋我,我便嫁你。如果你不願等......”
“不,我等你。”幾年的心事終是有了結果,頭一次,他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她想她永遠也忘不了這笑容。
墨逸回到墨家時,嘴角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下人們紛紛猜測,大公子的好事將近。
正在大家議論之時,墨綏亦是回來了。他也是麵帶笑意,比之墨逸更甚。自從閔津之事後,他也不再隱藏自個兒的性子。既然都知曉了,那就隨性而為吧。故而,有愈來愈多的人不喜他了,他也不在意。
有下人道:“哭著出去,笑著回來,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知麼?”二人淫笑一聲,心下明了。隻是墨綏回去後,與其父在小書房嘀咕了一晚,卻是無人知曉了。
墨家書房。
墨琛大怒,“什麼?你要分家?”
墨琰答道:“是,我不是要現在分家,隻是提出來,大家好好商議一番,待爹過了百日再正式分。”
“休想!有我在,休想分家!”分了家,墨家便垮了。大家族,尤其是像墨家這種以商為主的大家族,分家便意味著分散了權力。絕對是自毀的做法。
“不分家也行,下任家主之位重新定奪。”
墨琛不想他們竟敢違背父親的遺願,仍是要爭上一爭。“父親剛過世,他的話如此快就被你們忘了?”
“本就是無道理之事,又為何要遵守?祖父臨終之前,神誌已不清楚,說出的話豈能當真?”墨綏見父親無話以對,隻好自個兒親自上陣。
“他清醒得很,如何神誌不清了?”
“神誌清醒,便不會立下那樣的遺囑了。大伯說出去,都無人相信。”
“你這是大逆不道!總之,有我在,就不允許分家!都給我滾出去!”
墨綏見他頑固不化,一甩袖便出去了。墨琰見兒子都走了,他留下亦是無用,便也低著頭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