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旁的墨逸徹底被遺忘了。
君好像是才瞧見他似得,“你怎麼也來了?你看看,我說過的吧,我們三人緣分不淺!這不,人海茫茫,我們竟能遇到,這是多大的緣分才能做到啊!”
“我們走吧。”這是墨逸對崖兒說的。崖兒點頭。二人越過君好,往河邊而去。
君好亦是追了上去,“哎,等等我!我不識路!”
更水河邊,很多善男信女正在放水燈,河麵上漂著各式的水燈,點上火,又倒映在水中,遠遠的,閃爍如星,仿若天河一般。
崖兒與墨逸也點了各自的燈,放於水上,任其隨波逐流。水燈不僅是祈願,更是一種寄托,對心中所願的執著。
“你們都買了水燈,怎麼不與我也買一盞?”
“我怕無燈能承載你的願望。”
“不買便不買,還找個如此酸氣的緣由,不就是一盞燈嗎,小氣鬼!”君好一通埋怨,又跑去買燈了。
“崖兒有想過,若閔兄不回來你該如何麼?”
“他一定還活著,他活著就一定會來尋我。”
閔宗海聽到更水河的傳聞,也來看看。若能幫他尋回她,隨性一回又如何?他放了燈,便四處走走,忽的一女子印入眼簾,身旁有兩個男子,其中一個不是墨逸是誰?隻是那一身華服的女子真是她麼?他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君公子可有稱號?”
“什麼稱號?”
“不如我送你一個,如何?”
崖兒還未說什麼,墨逸已經忍不住笑意了。
君好一臉興奮,“什麼?”
“你可自稱絮叨神下凡。”
“你說我絮叨?”
“論絮叨,你第二,無人能第一。”
敢如此數落二皇子的,除了聖上,崖兒是頭一個。墨逸同情的拍了拍君好的肩膀,“這個稱號,不錯。”
“你們!如此喜慶之夜,盡讓你們給糟蹋了!”君好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自顧自的先走了。
“崖兒從不揭人短的,可見君好是真的惹到你了。”
“不,他並未惹到我。”墨逸駐步,落了崖兒兩步。“君是皇姓。”
“但不盡然。”
“因為你。”
“我?”
“墨大公子是何人?不可一世之人,竟對一個平民百姓無法抗拒麼?你雖與他以兄弟相稱,但待他之時仍有一絲敬意。何況我頭次見他時,便覺得他周身氣息不凡,我想他定是高官之後,故而不理他。”
墨逸看著眼前的女子,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他的心情了。透徹,一種對事物的透徹,對人生的透徹。知曉他身份不凡,才不理他。隻道她淡泊,竟不知是睿智。
孫小花三個月的肚子竟如四個月一般,老夫人本是不同意她出來的,但蘇流塵趁著她們打葉子戲時,將孫小花偷了出來。
“難得的燈會,豈能不來瞧瞧?”
“我可聽說這燈會是善男信女求姻緣的,你想求什麼呢?”
“自然是求咱們的孩子平安降生,將來有一個如他父親一樣的好姻緣!”蘇流塵臉不紅氣不喘的,似是那話非常有理。
孫小花接不下去,隻好不理他。
“小心腳下。”蘇流塵扶著她,被她前頭一塊石頭嚇了一跳。“你看著點,這要是出了何事,祖母非扒了我的皮!”
孫小花無心與他說笑,“我好像看到二哥了。”
“什麼二哥?”
“閔二哥啊。”
“在哪兒呢?”蘇流塵亦是四處張望。
孫小花搖頭,“不見了。”
“是不是你看花眼了?抑或是人有相似?”
“也許吧。”
“好了,我們去放水燈吧。”
人群之後,閔宗海瞧見孫小花與蘇流塵走遠了,才出來。方才好險!他也不知為何要躲,隻是本能地避開了。
在河邊,他真的找到了她,遠遠的。她穿了一件長裙,是她往日未穿過的樣式,雖是極美,卻刺痛了他的眼。他也給她買過衣裳,隻是他買的衣裳都是她常日裏穿的款式。他以為她喜歡那樣的。不想像這樣豔麗的衣裳,她也喜歡。墨逸真的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