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輕輕地摟住她,手在她背上慢慢地婆娑。“花兒,我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別不理我,好不好?”他說得如孩子一般,可憐,無助。
他感覺到她在顫抖,忽然想起她有了身子,忙放開她,欲問她哪裏不適。對上她眼眸的那一刻,他知道,她不是不在乎他,隻是壓了下去而已。因他的迷途,心酸身累。如今,總算是好了。
他拭掉她眼角的淚,安慰道:“花兒要記住,我蘇流塵此生隻願與一人白首。”他在她額上印了一外吻,“那人便是你。”
孫小花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蘇流塵,不禁有些看呆了。
蘇流塵瞧著她的傻樣,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頭。她卻開心地笑了。
“公子。”蘇孺很不合時宜地出現。
“何事?”
“有人來請。”瞧見公子與少夫人的模樣,蘇孺真不想破壞他們,隻是來人甚是焦急,若是大事耽擱了便不好了。
“何人?”蘇流塵一時想著,這蘇孺真是愈活愈回去了,連稟報這種小事都不會。
蘇孺內心著急,這讓他如何說?
瞧見他的麵色,蘇流塵立刻明白了過來。“去告訴她,若得良緣,好生過活。”
蘇孺愣住了,這公子何時清醒了?不過,不管如何,這蘇府要安寧了,他自是樂見其成。
阮夢香樓。
似花不可置信道:“什麼?他竟然要與我情斷?”自以為抓住了蘇流塵的心,到頭來竟是黃梁一夢,酒醒如燈滅。
老鴇道:“既然蘇公子不要你了,你就跟了墨三公子去罷,好歹衣食不愁,又不用出來接客。多好的人家啊,別再不知好歹。”紅樓裏哪輪得到一風塵女做主?平日裏老鴇伏低做小,無非是哄得這些女子討好客人。如今有人要贖她,自是不能再由著她了。
墨綏為了不讓外人瞧見,便偷偷用一頂轎子,將似花抬走了。他在墨府一直是沉穩低調的,墨老太爺定不會讓他納了似花。正好在城外有一座他私人的宅院,他領著轎子,將似花藏在了宅院裏。有時幾日不回府,整日地與似花共度春宵。
崖兒挑燈看完了一本帳冊,又瞧瞧旁邊堆成山的帳冊,“不行了,這帳冊愈來愈多,何時是個頭?”
銀曼道:“還是請大公子再尋幾個人吧,再這樣下去,夫人身子也抗不住。”
“不如夫人教我與銀曼,我們來幫你算吧。”李五瞧著她眼底的黑影,有些心酸。
“銀曼一人學就可以了,你還要學醫呢。”崖兒玩心瞬起,笑道:“一家子都學這個,不好,總要有分工才是。”
李五與銀曼立時尷尬了起來。銀曼別過頭道:“夫人說什麼呢。”
“我說了什麼?”
“誰跟誰一家子......”
“我們不是一家人麼?”崖兒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們。
銀曼忙擺手,“不是,夫人,我們當然是一家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崖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瞧你嚇的,我逗你們玩呢!”
李五在一旁偷偷擦了把汗,他有種愈來愈招架不住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