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重了,閔宗海一時無話。
崖兒卻笑道:“那好,三叔,我們就不送謝禮了。您看,我和相公剛成親,這是第一次來您家,這些就是我的登門禮!您要是不收,就是不歡迎我,那我以後可不敢上您家了!”
孫老三哭笑不得,隻得收了,又把二人迎進屋裏,孫老三的妻子張氏上了茶,便把崖兒領到西屋。
“花兒,快來見過你嫂子。”張氏招來女兒孫小花,孫小花放下手中的繡活,走到崖兒麵前,怯怯的說:“嫂子好!”
“你叫花兒呀?很美的名字呢!”崖兒拉過孫小花的手,走到那繡活跟前,拿起一個花樣,“這是花兒繡的?真不錯,比我繡得好!”
張氏端來茶,放在一旁,笑道:“嗨,這都是這孩子瞎繡的!才開始學,哪有多好?”
“三嬸,我說真的,花兒對刺繡很天賦。”崖兒想到前世在網上看到的幾幅梅花傲世圖,心中一動,說道:“下次來時,我給花兒帶幾幅新花樣吧,我保證花兒喜歡!”
孫小花低著的頭,突然抬起,眼裏閃著光亮,小聲的問道:“真的嗎?”
崖兒笑著點頭,“真的!”
張氏拍一下孫小花,“你這孩子!你嫂子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花樣肯定是最時興的,騙你小丫頭片子做甚麼?”隨後又想起那些流言,如果真是那樣,還真的不會有新花樣,一時有訕訕的,勉強道:“呃,你也不必理會她,小孩子學刺繡,能把一些簡單的學會就不錯了!我也不指望她能繡出甚麼鳳凰來,隻要能繡出衣服鞋子就行了。”
崖兒聽著張氏前後不同的態度,思索了會,不得其法,隻得轉移其他話題。
天色漸晚,崖兒與閔宗海起身告辭,孫老三夫妻留飯,崖兒說家裏還有剩菜,不吃就壞了,便回家了。
路上,閔宗海突然說道:“這幾天沒事,你就別出門了,如果買甚麼,你和我說,我去買。”
崖兒莫名其妙,“為甚麼?”
良久,才傳來閔宗海悶悶的聲音,“早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崖兒嗬嗬的笑,“我還以為是甚麼事呢,傳得還挺快的嘛!”原來張氏是知道了這事,才會那樣說。“不過,日子是我自己的,為甚麼要在意別人的看法?隻要自己問心無愧便好。聽過一句話麼?心若向陽,則無懼悲傷。所以呀,你娘子我早就練的臉皮厚厚的!不信,你摸摸!”說著,便抓住閔宗海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裏帶著不自覺的灼灼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他輕輕的婆娑著她的臉,滑滑的感覺。
他輕笑,“嗯,挺滑的。”
崖兒瞬間紅了臉,這人還真是……說變就變……她一把拍下閔宗海的手,轉身先走了。
她一邊走一邊小心的拍著胸脯,希望趕快平靜下來,這樣熱的天,再臉紅心跳下去,肯定會中暑的!
三朝回門,娘家人去樓空,崖兒再次成為昌城的笑柄。
次日,閔宗海早早的去了地裏,崖兒洗完衣服,正在做早飯,就聽見院子裏有人喊宗海哥,忙盛出鍋裏的菜,出了廚房,隻見一十二三歲的妙齡少女朝這邊走來。
“你是?”
少女含笑走到崖兒麵前,“嫂子好,我叫劉香韻,你喚我香韻便好,宗海哥都是這麼喚我的。不知宗海哥可否說過,自從閔二伯病倒後,他家的菜地都是我家幫著種的,這不,我來看看菜地,再整飭整飭。嫂子忙,我這就去了。”不等崖兒回話,劉香韻自顧自的往後院去。
崖兒心裏很不爽快,這是做甚麼?那高傲的模樣,好像她才是這裏的女主子似的!
“等等!”
劉香韻停下,轉身,“嫂子有甚麼事?”輕笑了一下,又說:“這裏我很熟悉,嫂子有甚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崖兒心裏恥笑了一下,慢慢走近劉香韻,“不知這菜地有無甸給你家?”
“沒有,我家和宗海哥家的關係極好,幫這點忙算不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