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友誼深窗縫傳仙劄 春情蕩樽前諧鳳儔 (1)(1 / 2)

卻說玉壇一見是悅來,心上一跳,正要閃開,被悅來坐起床一把拉住道:“我這下賤的丫鬟,倒要認認你這沒良心尊貴奴才。”連掐了五六把,複又撳倒在床,跨上身去躺住了,正要探手到玉壇腰間去掐。尤氏聽見玉壇告哀的聲音,便拖著繡鞋走過來道:“悅來你替他動真氣麼?他在東邊自然說西邊不好,在西邊自然說東邊不好,獻殷勤的法門大概如此,似可不用與他頂真的。他說我的話還聽得麼?”悅來然後放了他起來。尤氏道:“我們雖然能彀原諒你,你可有臉麵對得住我們否?”“我玉壇昨晚向你說的話,那一句不是拿你玩的?你還聽不出話風,可算及糊塗的人了。”玉壇道:“我此刻實在對不住你們,不如請你們打了我幾下罷。”尤氏道:“卻沒有這樣便宜,且記在那裏。此刻尚早,我們一夜未眠,必得再眠一眠起來。”便命玉壇同著悅來去睡,尤氏也就睡。玉壇到悅來房中,滿麵羞慚,百般賠笑。悅來睡後,玉壇因一夜虛席,心中甚不適意,意欲求歡,又恐悅來餘怒未息,反受淡慢,隻得躲在悅來的腳頭睡了。一手握著悅來的腳,一手搭在悅來的腿上撫摩。悅來被尤氏解勸後不氣了,此時被玉壇一陣撫摩,未免欲心漸漸上延了。

明知玉壇有畏他之心,又不好露出輕相來,便道:“你昨夜與奶奶講話之後,也分兩頭睡的麼?”玉壇得到這話,計上心來,造言道:“奶奶比不得你,他肯願情,不但不來責我,一樣與我顛鸞鳳,幹一個春圖上極有趣的事呢。”悅來道:“什麼極有趣的事?講出來與我聽聽。”玉壇道:“沒有嚐過此味者,說出來你不但不信,還不要聽呢。”悅來道:“你姑且說出來。”玉壇道:“春圖上有一幅名曰‘上下交征圖’,是女人極受用的事情。

”悅來道:“什麼叫‘上下交征’?”玉壇道:“這個事卻不是個個女人能幹的,總要女人底下那一件東西生得來緊,暖香幹淺,男人才肯幹呢。”如你與奶奶兩人,東西實在算緊,暖香幹淺的了,正好幹這個玩一兒。”悅來笑道:“如何辦法呢?”玉壇道:“我前日給你看的襲十洲春冊上有在內。”悅來道:“我明白了。定是那第九幅的玩一兒。我記得跋上有幾句形容得來可羞可嗤,第三行內說什麼‘口弄月簫,宛似清流吹竹。唇沾精液,還同賽外啖酥。上陵乎下,下援乎上,上下交征’等句,可是這幅否?”玉壇道:“一些不差,你可要幹否?”悅來正是欲火難禁之際,便要縮到被窩中去試法試法。那知日上三竿,尤氏已經起來,隔著板壁喊玉壇起來料理家務。兩人連忙起來料理家務。

玉壇料理家務後,到房中去換上了南華女史的冬景圖。正在那裏設果焚香時,被尤氏、悅來走來撞見了,玉壇一時說不出謊來,隻得一一告訴了出來。尤氏道:“我們難得遇到這位同道的姊姊,既有靈驗,我們正當親近親近的。今晚備一席祭筵在載陽堂後軒,請這位南華姊姊的小照掛在中間,再虛設一座位,我們三人陪著敘飲,原是我們同道朋友,似無不可的。”悅來道:“狠好。”玉壇喜出望外,就趕忙料理祭筵,安排一切。到了一更時,將前後門窗關鎖了,三人先將小照拜了幾拜,然後起來坐席。飲到三更後,忽聞窗外有女子笑語聲音,複見窗縫中塞進一封書信來。三人驚起,不敢開窗。悅來走向抽了進來,拆開一看,不知什麼大樹葉一張,包封也是樹葉。三人疑他是秋樹,上寫草書十數行,書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