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箐禎嗤笑一聲:“我卻是不信這理。這世間但凡是存在的東西,必定有它的弱點。無論是多麼完美的陣法,都會有一個有限的作用範圍。而這,就是陣法的缺陷。”
說著吩咐身側的一名士卒:“讓剩下的人馬分為兩隊,一隊負責引開七星宿神獸和那隻朱雀神鳥的注意力,另一隊看準時機,攻擊下方的那幾根銅樁。”
那幾根銅樁是陣法的基石,毀了這些基石,陣法便等於破除。
“是,堂主!”那名士卒揮舞著手中的旗幟,開始指揮青雷雕改變作戰策略。
隻見剩下的青雷雕開始往後撤離,退出朱雀七星陣的陣法有效範圍,而後飛到上空陣法無法攻擊的高度中,開始對七大星宿神獸和朱雀神鳥進行轟炸。七大神獸紛紛各自使出自己的技能,擋住那一陣陣火雷的攻擊。一時間百裏山莊的上空火光四射,爆炸的轟隆聲響成一片。水、火、沙、霧、冰、雪混成一片,場麵十分壯觀激烈,硝煙彌漫。八隻神獸漸漸被煙霧湮沒,看不清裏麵戰局如何。
另一隊青雷雕趁機飛到七根銅樁的上方,對其發動密集而猛烈的攻擊。眼見著那些火雷即將觸及銅樁,這時,隻聽一聲長嘯,煙霧中掛起一陣強烈的巨風,如秋風掃落葉。那些火雷霎時被勁風刮到數十米遠外的地方,落地則炸開,無一命中銅樁。陣法安然無恙。
煙霧散去,隻見朱雀神獸正揮動著雙翼,一道勁風自其翼下生成,向著四周湧去,一時間任何東西都難以靠近銅樁半分。
“仇堂主,這樣耗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啊,那八隻神獸不見倦怠,我們這般打法,隻怕效益甚微。”莫切西道。
仇青禎神色微凝,轉頭吩咐那名負責指揮的士卒:“改變策略,讓負責攻擊銅樁的那一隊全力進攻朱雀神鳥,引開它的注意力。”
“是!”
莫切西問:“仇堂主,你這是想親自去摧毀那些銅樁?”
“當然。”
一旁的羅浮堂堂主流羽道:“別讓百裏山莊塌了,裏麵還藏著《木甲經》呢。”
仇青禎看了她一眼,道:“塌了也沒事。宮主的意思,是不可得則毀之。”
“趙高佟不會怪罪麼?”
“怕什麼,有宮主頂著呢,量他也不敢怎麼樣。”
“可我想看那本《木甲經》。”
仇青禎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你可是個機關術癡人,又怎麼會舍得讓那本《木甲經》毀了?也好,等會我悠著點,保證讓你的《木甲經》安然無恙。”
流羽素來是個無情無欲,隻對機關術感興趣的人。一直以來都是麵無表情,無笑無淚,卻是長得精致玲瓏,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除了對機關術這一類的東西有情緒反應外,其他的事沒見她有哪樣是感興趣的。仇青禎還經常戲稱她為“木頭美人”。
這本《木甲經》是比機關術更精深妙絕的一門學問,也難怪她會動心,怕仇青禎出手沒個輕重,毀了這本舉世奇書。
行令士卒將手中的旗幟揮動,便見原本負責襲擊銅樁的那隊青雷雕整齊有序地朝著朱雀神鳥上空飛去,連續地進行一番狂轟濫炸。一片光球閃耀中,和一聲聲轟炸的巨響中,巨風的風勢漸漸變小。朱雀神鳥似是被這番猛烈的攻擊激怒,長嘯一聲,攻擊方向開始轉向上方。
仇青禎見狀勾唇一笑:時機到了。“動手!”
腳下的巨型青雷雕開始朝著銅樁靠近,這時,隻見山上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地動山搖,猛烈得仿佛火山即將噴發前的節奏。
仇青禎神色一肅:“怎麼回事?”
流羽道:“好像是這座祁連山快崩塌了。”
莫切西道:“不是吧,難道是因為我們投放了太多火雷,所以這山體被炸塌了?”
這時,隻聽一聲巨響,猶如石破天驚,天崩地裂。九隻機關神獸自百裏山莊下方破土而出,掀翻了整個百裏山莊。整座山莊頓時被破出一個個大窟窿,四處牆體傾斜倒塌,化作一片頹垣斷壁。一時間煙塵滾滾,沙塵漫天。而七根銅樁亦在百裏山莊周圍的地麵坍塌之時被破壞,陣法解除。
九隻機關神獸衝天而起,扇動著雙翼,咆哮一聲,霸氣凜然,虎虎生威。幾隻離得近的青雷雕不防,被這九隻從地底裏蹦出來的機關神獸撞上,被撞得散了架,去地府裏會了他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