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對你說這句‘閑談敘話’,必不是謙辭。”南宮予墨看著芷溪,笑道。
芷溪不屑。省省吧,她還不了解他,滿腹黑水,全是算計。想著朝南宮予墨陰陰一笑:“對了,這次我在易州遇見一位武功與你不相上下的絕世高手。”
說著又似覺不對:“不,或許比你略勝一籌。”
“誰?”南宮予墨淡然問,似頗有興趣。
“月無苼。”
南宮予墨手中灑食的動作一頓,挑眉:那個如今正聲名顯赫的“武林第一公子”月無苼?
心中頗來了興致。若是江湖傳言或不可信,然而芷溪說的話他還是信上幾分。
“也有可能是蘭家的病弱公子蘭璟。”
南宮予墨不解:“此話從何說起?”
“他們兩人身上有一模一樣的芷蘭香。”芷溪從小鼻子就很靈,這點他是知道的。聞香識人,是她的另一項本事。
“你是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芷溪搖頭:“我也不確定。我把過蘭璟的脈,他的確是患有寒症,脈象極虛,似久疾之人,不像是習武之人該有的脈相。”
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世間倒是有一些藥物能製造脈相虛浮的假象,隻是常年服用,對身體損傷極大。”若是他真的是裝病,如此折損自己的身體,隱瞞自己的身份和會武功的事實,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據傳聞,這位蘭家病弱公子手無縛雞之力,天生寒疾。那些素來與蘭家不對盤的武林中人常以此事為話柄,恥笑蘭家。說是蘭家出了一個病秧子,隻怕是氣數將盡,勢將傾頹。蘭家家主蘭嶸丞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也不羞忿惱怒,隻是淡然道了一句:“璟兒天生體弱,此乃命數,強求不得。江湖本就多是非,若他能就此遠離武林,隻做個文弱書生,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可見這位蘭家家主亦是一個心寬之人。
南宮予墨倚著欄杆,笑道:“這個蘭璟,倒是個頗為有趣之人。”
而後瞧著湖裏的遊魚,又灑了幾把餌食,悠然道:“非常之舉,背後定有不尋常的圖謀。正如這臨淵飼魚,或許是想撒網而捕之。”
芷溪望著天邊的晚霞,霞光如火,燦爛絢麗。或許這網已布下。
“對了,你找我到底何事?”芷溪行至石桌旁,悠然坐下。
“師父來信了,說是要你去護一個人。”南宮予墨將一封信遞給芷溪。
“何人?”
“朝廷的工部尚書,百裏悉。他是師父的故交好友,此次九幽宮想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