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福晉做主。”
我衝眾人微微一笑,徑直向房裏走去。
悠然的喝了口茶,我抬頭瞥見依然侍立於兩旁的采梵和舒芸,:“兩位都是有……身孕的人,快坐吧。”突然覺得這樣的對話和場景都透著極度的諷刺。老公的其他女人有了身孕,而我,卻在熱情的照顧兩個懷了我丈夫孩子的女人們。
“謝福晉。”
“剛才在說什麼呢?兩位用不著顧忌著我,繼續說吧。”
“沒有什麼,隻是、隻是閑話家常罷了。”
“是嗎?”杯中的茶有些苦,我皺了皺眉,“那咱們繼續閑話剛才的家常。嗯……就從冰兒的病情開始說起吧……”
“福晉!”我話還沒說完,舒芸打斷我的話,朝我跪了下來。話音哽咽:“冰兒已經……已經……舒芸誰都不怨,隻當這孩子命薄,但望她來生能拖個好人家,不要像這輩子這樣……”
“福晉,大格格已經去了,剛才都怪采梵多嘴提了幾句,已經惹得舒芸妹妹哭了幾次,還望您看在舒芸妹妹還懷了身孕的份上,莫要再提了。”
我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采梵,禁不住想笑。你還真是會演戲!
“好!咱們今天就不提這個了。咱們……”
“這是在幹什麼?”胤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他顯然是剛回來,朝服還沒來得及換,此時正斂眉看著跪在地上的采梵和舒芸。
跟在他身後的小順子見狀急忙上前將采梵和舒芸扶了起來。
“凝兒也在這兒?剛才聽蔓兒說你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剛來的時候我讓廚房準備了點心,你快回去趁熱吃了。”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幾天不見,他似乎瘦了一些,可臉色卻如常,未見異樣。也是,他們這些人,打小就學會了演戲,心裏想什麼哪能這樣輕易的顯露出來,隻是,胤禎,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對著我演戲了呢?
“有勞爺費心了。”我聽見自己平靜的如同死水般的聲音。確實是費心,一下子要關注這麼多的女人。
一回到屋子,便看見曉露拽著蔓兒問道:“爺不是說讓廚房送點心了嗎?在哪兒呢?格格早上沒怎麼吃東西,現在吃點兒也好。”
蔓兒一頭霧水,奇怪的看著曉露,“哪裏有什麼點心?沒見著啊!”
“曉露!”我喊道,這樣單純的女孩,真的不適應這裏。“別找了,我不餓,拿來了也不能吃。”
我靠在軟塌上,無意識的望著窗外,天空很藍,陽光明媚,可是為什麼周圍這樣陰冷呢?為什麼那樣燦爛的陽光,就是照不進這屋子呢?
“格格,爺來了。”
我依舊倚在那不動,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凝兒……”
“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舒芸、采梵還好吧?”
“凝兒……”
“真對不住,這天雖然暖了起來,但依然春寒料峭的,讓她們跪在地上可別傷了身子才好,要不然明天請太醫來瞧瞧……”
“凝兒!”
“什麼事兒?”我說完了想說的,笑著看他,明明隻離我一步之遙,觸手可及,而我卻覺得之間似乎隔了一條寬寬的溝壑。
“你……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他被我笑得一愣,到了嘴邊的話卻變得局促起來。
“是啊。聽到了。”我咧嘴笑道:“這府裏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是傻子?那件事情,到現在為止,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多可笑!最後知道事情原委的人竟然是我這個肇事者。”
“凝兒!”他突然走過來抱住我,頭枕在我的肩上,說出的聲音悶悶的:“這件事情在每個府裏都有發生,就像八哥他們府裏,八嫂那樣的性格容不得別人,自然……總之,我相信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
我由著他抱著,心裏竟出奇的靜了下來,淡淡的打斷他:“胤禎,你不是八哥!”
你不是八阿哥,八阿哥隻有一個妻子,隻有八福晉一人,其他人再怎樣那都是妾,而你!你的福晉不隻我一人!更何況,你在說出相信我的同時,就已經在心裏認同了那件事。無論你口裏承不承認。
他身子震了震,卻更緊的抱著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心髒一下一下的跳動。越來越急……
“前幾天聽說額娘舊疾又犯了,明天我進宮去吧。去年這時候弘明還小,咱們也沒盡什麼力氣,照顧額娘都是四哥那兒派人去的,今年理應我們去。”
“我讓玉茹去。弘明今年也不大,還離不開你。”
我推開他,“玉茹剛進府,不大懂得宮裏的規矩,怎麼說我也在額娘身邊侍候了一年多,比別人自然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