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爺吉祥。”端正的福下身去請安。“既然是未來夫君還要那麼多禮數做什麼?難道你想娶個規矩回去?”不知為什麼看到那張英俊的娃娃臉,絲絲暖意沁入心脾,醒來那天也是這樣溫暖的一雙手帶我走出黑暗。
“我說十三弟和小李子怎麼都像見了鬼似的一動不動,原來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變了,不過這樣很好,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他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滿意的新玩具一樣。
“是你找我?有什麼事?”不習慣被人這樣大量,隻得轉移話題。
“你不說我都忘了,快走吧,不然嬤嬤該等急了。”說著拉起我的手就走。這時我才注意到這裏是一條建在湖上回廊,初春的季節裏,成片碧綠的荷葉裏隱隱約約有幾枝花苞。
“你慢點啊,怎麼可以對淑女做這種事情,會壞了我的形象的!”我認真地說道。
“是你說不當規矩的,這會兒還裝什麼大家閨秀?”他笑著說道,腳下卻沒有一點停留。片刻後就到了景仁宮。他鬆開我的手,整理了一下服裝,端了主子的架子走向正殿。可憐的我隻能喘著粗氣勉強跟上。
“主子,十二阿哥和碧落姑娘來給您請安了!”到了正殿門口,一個小宮女在外麵通報道。
“快讓他們進來吧。”一個略帶蒼老卻又不失慈愛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給嬤嬤請安!”剛起身的胤裪衝呆站著的我使眼色。
天那!我又忘了請安了!“嬤嬤吉祥!”我努力保持著身形平穩福下身去,起身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竟麵不改色的擺出一張笑臉。
“急什麼那。來,碧落,快座我身邊歇歇!”蘇麻喇姑,一個高貴慈祥的老婦人,自古以來得寵的宮女不勝枚舉,但惟有眼前的這個老人,在史書上留下了屬於她的光輝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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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已賜婚的皇子福晉,平時我是很少踏出延禧宮的,就像今天沒我的事情,隻能呆在我和初紜的屋子裏等她當完職回來陪我。現在日子變得越發清閑。宜妃很少將事情交給我做,即使是交給我了,初紜也會盡量的幫我完成。用官方回答是“你的身子剛好,要好好休養。”其實是我粗心大意的性子常常要讓她們殫精竭慮。
隨手收拾起屋子來,那天隨十二阿哥去景仁宮請安,見到了蘇麻喇姑,她就像是一個寵愛孫兒的老人一般,拉著我的手,向我講述胤裪小時的趣事。而十二不時地用撒嬌的口吻埋怨著“嬤嬤,您這是做什麼啊,不要再講了。”
在這座皇宮裏,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原來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溫暖氣息,是從這裏生成的。我們就像一家人一般,慈愛的老奶奶,頑皮的孫子和羞澀的孫媳。
“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阿,在嬤嬤麵前你裝的真像大家閨秀!”
從景仁宮回來的路上,還陶醉在蘇麻喇姑誇讚我“溫柔賢淑”的喜悅之中,十二阿哥一句話就將我打回原形。
“你,你……”啞口無言這個詞很少用在我的身上,而十二卻可以短時間內看清我的本質讓我氣急。
“真是的,下次一定要你好看!”心裏這樣想著,隨手抓起梳妝台抽屜裏的東西,狠狠攥住……這……竟然是九阿哥送來的玉佩。“這次我決不放手,就算是搶我也不放手!”他的話就像是夢魘纏繞不去。
“吱呀”的推門聲驚醒了我,手忙腳亂的收好玉佩裝作繼續收拾屋子。
“在幹什麼哪?”初紜提著食盒走進屋裏。
“悶得慌,收拾收拾屋子。你總算是回來了。”初紜把食盒裏的飯菜擺好,拿出食具等著我。“我……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幾天來猶豫不決是否要弄清我和九阿哥的關係,最終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