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淩一怔,他明白卞龍的意思。
“還是沒有接受嗎?”卞龍猜出來了,直接說了出來。
夏淩笑笑,算是承認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離何必曾不識?”卞龍說著,扔給了夏淩一封信,“我走之後,幫我把這個交給封婷婷,記住,一定要親手轉交。”
末了,卞龍再次說道,“算是我對她最後的愛戀。”
卞龍走了,在轉身的一瞬間,夏淩感覺他的肩膀突然塌陷了許多,原本看起來高大帥氣的卞龍,在如今,卻顯得萎靡不振,是啊,家庭的變故,愛人的離去,他還能夠堅持著,已經是著實不易了。
夏淩沒有打開信,卻也沒有交給封婷婷,至少,目前這段時間不能給,這一刻,夏淩竟然變得理智了起來。
收拾了行李,無意之中掉出了一張陳舊的相片,相片上的痕跡,表明了相片的歲月,上麵是一個麵容精致,卻又有些害羞的小女孩,紮著可愛的馬尾辮,笑起來真誠,動人。
他輕輕的撣了撣上麵的泥土,雖然便沒有。
這是穆淩蕊,昨天一起喝大酒的女孩,隻不過,到最後夏淩都沒有說出那句話,七年的情感,隱瞞在心中,也確實不容易。
“對不起,我騙了你。”夏淩對著天空說道,這是他在對卞龍說,因為他從未對穆淩蕊說過一句關於自己內心的話語,因為膽怯,更因為曾經他親眼看見穆淩蕊進了一輛豪車,而豪車裏,作為一位年輕多金的富家公子。
“啪。”夏淩輕輕的合上了相冊,塞在了自己的行李箱裏,走進了行李托運處。
第二天的清晨,夏淩來到了一個邊陲小鎮,這裏並沒有任何的景點和古文物可供參觀,而夏淩來到這裏,便是看望了一下被關押在這裏的卞龍的父母。
獄中的二位,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奕奕,現在的他們,猶如農家大娘大伯一般,臉龐上帶著淡淡的溝壑縱橫,那是褶皺,是歲月的證明。
邊陲小鎮,在華夏帝國遙遠的寒冬地域,在這裏,終年的最高氣溫不過十餘度,至於最冷時,則有零下三四十度,而在這個獄中,有多少位犯人因為耐不過嚴寒,在也沒有走出來?
夏淩隻留下了盤纏,將多餘的錢財分成了兩部分交給了獄中的卞龍父母自己獄警,算是對卞龍父母最後的照撫。
夏淩不知道卞龍留下的信的內容,如果知道,或許情況便是另一種了。
獄外是荒涼的,一望無際的天邊,在盡頭泛起了魚肚白,這是黃昏,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火紅的晚霞盡數熄火,被白亮的光暈映徹的宛如天仙下凡,盛景難言!
夏淩的視線裏,一顆隻有半人高大的樹苗,在舒展著自己的枝葉,枝葉上,一顆顆圓滾滾的果子,在悄悄的生長著,果子不大,但是卻帶著如同魚肚白一般的光亮,甚至隱約聞到了一絲絲的幽香,如同茉莉的餘味一般,悠長深遠。
“這,這是什麼果實?”夏淩驚訝,這種異象,讓他更加的錯愕,這顆半人高的小樹,短短片刻竟然凝聚了一顆顆誘人的香果。
這些果子,如同棗子一般大小,可是,卻又帶著核桃外表的斑駁,難道這是邊陲小鎮意外雜交出來的果實?
夏淩想著,輕輕的摘下了一枚,觸手冰涼。
放入口中,酸甜的液體刺激著夏淩的味蕾,緊接著迅速擴散到了自己周身的每一條脈絡,一股暈頭轉向的感覺油然而生。
夏淩自認為酒量已是罕見,可是,僅僅隻是一顆棗子,夏淩便不省人事,癱軟在地上,這股芳香,在夏淩的身體裏遊走,那股液體,滋潤著夏淩的每一寸肌膚。
果樹在夏淩昏倒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而天邊,泛起來的依舊是赤色的晚霞,紅彤彤的,格外的醒目……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均出現了類似的場景,一顆小樹悄然出現,天邊的魚肚白附庸著小樹的果實,呈現在荒涼僻壤的世界裏。
小樹出現的很有規律,均在人煙罕至之地,而得到了果實的,卻不得而知。
那一夜,據說遙遠的羅布泊傳來了水怪的咆哮,廣闊無垠的東海傳來了神秘的龍吟,高聳入雲的喜馬拉雅山,一些探險者看到了白毛生物的腳印,而在華夏帝國最北方的某個邊陲小鎮,土著居民看到了天邊晚霞在片刻之間變成了亮白色,猶如天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