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這時才多了些這個年紀該有的稚氣,“打職業。我沒什麼很擅長的事,遊戲打的還不錯。”
“你呢?”他轉頭去看。
餘遊笑了下,“在這裏,生活到死。”和你。
“那你天天看那麼多法律的書幹什麼?在這個小地方又出不去。”
嗯……
餘遊沉默,認真道:“因為我在詐騙之前,要了解一下能判多久。”
隨遇:“……”神經病。
果然他還是太正常了。
他仰頭喝完,轉身就離開,“回店去,不跟你瞎扯。”
餘遊看著他背影,笑著起身追了上去,一把摟在他肩上,“不逗你,當然是掙錢啊,律師多厲害,到時候打官司掙的錢我全交給你。”
手槍和法典。
這輩子他選擇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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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撿到了個人。
不能說是撿,應該是那人自己貼上的。
那人從不談論自己的身世,大多時候喜歡在海灘邊曬太陽。
奇怪,像是幾輩子沒見過光一樣。
隨遇想不通,但尊重。
那人比他大三歲,兩人相處自己卻像個大人,他在民宿裏工作,隨遇會給他發工資。
不多,在這個小村生活還是有些困難。
但那人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錢,竟然偷摸把自己電腦配置給換了個徹底。隨遇在網上查過,同品牌的一套下來至少十個W。
他說是詐騙來的。
隨遇沒敢問,害怕被噶腰子。
自從父親死後,很少有人願意親近他。
但這人卻像個自來熟一樣,不管是相處還是生活,少年老成的隨遇都覺得這種模式十分舒服。
於是他做飯,收拾衛生,隨遇就坐著享受。
起初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張口閉口就是“哎”,後來在對方的反抗下改口了。
“姓餘的。”
他就這麼叫了六年。
兩人依舊住在海邊的小村。
不過民宿被改成了小別墅。
他成了職業電競選手,姓餘的也開了間律師會所。
每次出門打比賽,對方就會幫他打理好一切。
媒體總問他會不會談女朋友。
隨遇的回答是:不會。
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人陪伴一生,他覺得現在就很好。
很奇妙的感覺,隨遇很喜歡。
餘遊,是魚。
隨遇,是遇。
他覺得,這大概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