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我好冷。

趙銘玥抱緊肩膀,自睡夢中驚醒,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她微擰了眉,摸摸自己身上著的單薄的衣裳,手感粗糙,布料好差。

奇怪,自己的睡衣幾時有過這麼差勁的料子?莫不是一些國際知名品牌,憑感覺她隱約覺得自己身處異地,並非自己熟悉的房間。

難道居然有人膽大包天綁架了自己?哪路毛賊,居然敢綁架她台灣第一財團掌門人趙英敏的掌上明珠寶貝女兒趙銘玥?她麵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綁架也就罷了,還丟給自己這麼一套垃圾的衣裳?真夠讓人惡心心情鬱悶的。

她摸摸剛才自己躺著的那張床,硬梆梆的木板床,真夠垃圾的,居然讓她躺這麼肮髒的床?有沒有搞錯?

她可是金枝玉葉啊!!!

從小吃香的喝辣的,父親趙英敏膝下隻有她一個女兒,唯一的繼承人,那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這毛賊居然如此對待她,看來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挲挲----挲挲-----細碎的聲音傳進耳朵,她朝著那聲音來源處一腳踩去,“吱吱----吱吱----”腳下分明是某種動物的軀體在扭動,老鼠,居然有老鼠!!!這究竟是什麼破地方?!

“啊!!!--------”趙銘玥狠踹牆一腳,尖叫出聲,她再受不了了。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抹燭光悠悠的由遠及近,緩緩的照亮了暗黑的房間,趙銘玥看著那抹燭光,麵色沉著,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寂靜的房間裏麵顯得格外詭異,“公主,大半夜的,你叫什麼?”

隨著那蒼老的聲音尾音落地,趙銘玥看到燭光後麵出現一張與聲音完全不符合的一張秀麗的麵孔,那是一個********,雲鬢輕挽,高髻輕垂,一身褐色羅裙,她穿的。。居然是古裝。

趙銘玥呆怔的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公主,時候不早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休息吧。”那********蒼老暗啞的嗓音再次響起,她麵無表情的端著燭台便要離開。

五雷轟頂!

趙銘玥不知道是自己傻了,還是這********傻了。自始至終,那********都是一副麵無表情便是最好的表情的模樣。那樣一張仿佛如同畫中走出的仕女一樣的麵貌,卻搭配上那要冰冷木訥的表情,她應該笑一下才好,也許笑一下會比現在更好看。

趙銘玥心中如此思忖。

就在她怔忡的片刻,那********已經端著燭台緩緩的消失在了轉彎處。

她衝上前,想攔住那********的腳步,可是此時她才發現,她與她之間,隔著一層牢籠,她的手扶上了冰冷的木棍,牢籠?!還是木頭棍子豎成排,組成的?天!她的心髒怦怦怦,又劇烈的跳動起來。

趙銘玥再次驚異!她看著手上扶著的木棍製成的牢籠,她聽到自己的心髒如同擂鼓一般響,豆大的汗珠掉了下來,這次的綁匪如果不是智商太高,要不就是太白癡,導演了這麼一出戲,想擊垮她的精神防衛。對,肯定是這樣子的。處處透著詭異的房間,交錯時空的看管者,這個地方甚至沒有電燈!!!

先把自己的心理防線給打擊粉碎,那麼想一舉控製她,就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了。

她心中如此暗暗盤算,不知道怎麼地,心境居然慢慢的平複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她且瞧瞧自己這一次的對手究竟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心中有了新的信念,她便拍拍雙手,又回到了牆角處那髒亂的□□坐下,罷了,先睡一覺吧,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逃跑。

思及起,她便身子朝著□□一歪,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她便醒了,抱著膝蓋坐在□□,打量著這個簡陋的肮髒的房間,哦不,是牢房。

真是諷刺,口中叫著自個兒是公主,卻讓公主住在這麼惡心無恥的地方。

真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個階下囚呢,還真的是個公主。她又好氣又好笑。這床怪不得硬得硌得人腰疼,□□沒有鋪任何被子,僅有一層稻草,跟她在家裏麵住的那種棕床墊根本不能比。

讓人遮寒的是一床薄被,並且也不怎麼幹淨。

地上有爬來爬去的蟲蟻,地麵居然是土地,沒有鋪水泥,也沒有鋪地板磚,更別說讓人感覺溫暖的木地板。

天啊!這年代居然還有土地麵?她曾經去過台北最大的監獄,裏麵也鋪的是地板磚好不好?

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遇到這麼個綁匪?窮得掉渣!

讓她受這份洋罪?

“公主,該用膳了。”昨天半夜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趙銘玥從□□無精打采的挪下來,然後來到木牢旁邊,看著那********將一碗白飯和一碗青菜從木牢中間的小格子中遞過來,一陣厭惡讓她胃裏上下一陣翻滾,她拚命克製住自己想要吐出來的欲望,嫌惡的道,“大媽,這是什麼飯啊?這麼垃圾,能不能給我整點好吃的?我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