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月抽出旁邊的餐巾紙試了試，筆很順滑能在餐巾紙上不斷墨，拿起筆便將演員的身段描繪在紙上。
林彥峯看著顧棲月在餐巾紙上寫寫畫畫：“你現在很像什麼知道嗎？”
顧棲月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像什麼？”
“像文人，遇隨性之處必吟詩作畫紀念。”林彥峯看著顧棲月“畫什麼呢？”
顧棲月認真琢磨線條，沒聽到林彥峯說了什麼。好在畫的算快，餐巾紙也沒有足夠的強度讓顧棲月琢磨細節，畫出意思神韻後滿意停筆。
“畫完了？給我看看。”林彥峯湊到顧棲月身旁，看著紙巾上儼然一副抽象的京劇演員，但身段神韻皆在其中。
“好看，真好看。”林彥峯拍手，語氣誇張，被顧棲月拍了一巴掌。
兩人看著像打鬧，這時候服務員剛好端著蝦餃和一壺茶進來，顧棲月看著透明的薄皮蝦餃，輕輕咬下去，肉彈皮糯，沒有蝦的腥味，反而蝦的鮮甜味被極大的激發出來，“真好吃。”這一口讓顧棲月空了很久的胃得到極大的滿足。
服務員進進出出，上了好幾份點心，造型精致可愛，看上去酥酥的。
“都是你愛吃的？”顧棲月看著這些甜點心，“對啊，苦茶配甜食，剛好。”
林彥峯捏著點心送進嘴裏，看著底下的牡丹亭，喝著紅亮的茶湯好舒適。
顧棲月吃了兩份蝦餃，吃飽了，倒了點林彥峯的茶來喝：“哇，好苦好澀。”
林彥峯尋聲看到顧棲月被茶苦皺的臉，“這個茶按照我的喜好泡的，我就愛喝點濃茶，你的那壺我要了好入口的綠茶。”
真是奇怪，眼前這個男人愛吃甜點心，有愛喝這麼苦澀的茶。
顧棲月倒著自己小壺裏的茶喝，茶湯清亮，入口柔和滿嘴生香，茶葉像小麻雀的舌頭，一片一片。
“我這個好喝一些。”顧棲月又把手伸向林彥峯的點心，非常酥脆，一口咬下去有些掉渣，顧棲月趕忙拿手接著，甜而不膩，帶著堅果香，“這個也好吃。”
“文叔親自做的點心肯定好吃。”
“文叔？文叔是誰？”顧棲月邊防著點心掉渣，邊問。
“這的老板，店裏的早茶師傅都是他的徒弟，爺爺年輕的時候和文叔交好，出了錢給文叔開了東順德，爺爺奶奶在世的時候還常來聊天喝茶。”林彥峯說。
“這樣來說，林家是東順德的股東？”顧棲月的想法很簡單。
“不是，文叔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起了戰亂，抄了爺爺家，爺爺家裏一家八口人除了爺爺藏在床底下，太爺他們都被殺了，爺爺趁亂跑出去，被文叔藏在店裏灶膛下，才沒被殺掉，才有了現在的林家，我們還得感謝文叔呢。”
“哦哦，文叔真是爺爺的救命恩人。”這哪是股東不股東的事，這是整個林家的恩人。
老一輩的記憶裏總是危機環生卻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