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月並不想躺著,她的心裏十分不安,像是有個惡魔的爪子在他的心髒上抓了又放,抓了又放……她抓起抱枕緊緊抱在懷裏,試圖緩解自己那顆七上八下亂跳的心,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車流和逝去的景色分散注意力。
顧墨淵抬頭看著後視鏡裏蒼白的緊張的臉,心裏泛起了一絲憐惜。他這個妹妹從小就不出色,芭蕾學不會,鋼琴也學不會,挨了老師不少尺子,隻會吵吵鬧鬧,搶姐姐的玩具,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要是明兒在的話......想到此處顧墨淵的臉瞬間黑了起來“明兒就是被她故意害死的”想到此,顧墨淵原本安慰的話也堵在了胸口咽進心裏隨之拋在腦後了。
顧棲月沒看到顧墨淵的神情變化,她謹慎的問道:“顧總,父親和母親是要和我商量結婚的事嗎?”顧墨淵低沉的“嗯”了一聲。
顧棲月察覺出顧墨淵情緒似乎不好,也沒再往下問,想著應該是顧墨淵扔下公司裏的事來接她回去商量事情而覺得她她煩心吧。她已經習慣了,她的事總是煩人的,她的求助總是無理取鬧的,如果她嫁出去了,能讓他們看到自己對這個家的價值,也讓她能少些對姐姐的歉疚。
姐姐的死總是縈繞在顧棲月心裏,在顧棲月的噩夢裏。顧棲月與顧棲明是雙胞胎,但長得有些差異,醫生說應當是異卵雙胞胎,屬於比較少見的那種,顧棲月與顧棲明一起長大,因為顧棲明比她早20秒出生當了姐姐。顧棲明是非常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鋼琴繪畫舞蹈都非常有天賦,請的都是國際上享有盛名的老師,而顧棲月就沒有姐姐那種天賦,就算她再怎麼努力都達不到姐姐的那種程度,雖說勤能補拙但是天賦就像橫在姐妹倆之間的鴻溝,所以顧棲月小小年紀便認清了現實——她不是世俗眼裏標準大家閨秀的樣子,所以有姐姐一人的光芒就好了,顧棲明倒是非常疼愛這個隻小了自己20秒的妹妹,畢竟是雙胞胎,顧棲月表現出不耐煩或者不願意的時候顧棲明總是非常包容非常忍讓得那個。
8年前,顧棲月與顧棲明才12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倆人在花園裏麵蕩著秋千,這個秋千還是父親親自掛的。顧棲明生的漂亮,坐在秋千上,長裙的裙擺上下飛舞,像中世紀的公主,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旁邊開著的花朵來一場親密接觸。兩個人笑著鬧著,顧棲明說著讓顧棲月將她推高點,這樣才刺激,顧棲明照做,隨著秋千越蕩越高,兩人的歡笑聲也越來越歡快。“月月,頂上的花開的好漂亮,我一會也推你看。”“好呀,開的更紅嗎?”“更紅,一會你看到就知道它好看了。”
常言道物極必反,樂極生悲,花朵如願以償,用自己帶刺的枝條撫摸並牢牢抓住了顧棲明的裙擺,將明媚的少女拽到了自己的腳下。突如其來的一瞬間將顧棲月嚇得愣住幾秒,待她緩過神來朝顧棲明走去,入了她眼的是從顧棲月腦袋上滲出的血,嚇得顧棲月淒厲的尖叫,顧父顧母和顧墨淵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棲明在顧棲月的懷中,沒有意識還滿頭的血,顧墨淵趕忙將顧棲明接過抱起,向車子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