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淵正盯著手術室的門發呆,就聽到有醫生在手術室門口喊道:“顧棲月的家屬,顧棲月的家屬在嗎?”
顧墨淵回了句我在,邊看到醫生向他走來,手裏拿了張紙:“請問您是顧棲月什麼人?”
“我是她哥哥。”
“顧棲月哥哥,剛我們手術探查發現顧女士脾髒破裂,出血量巨大,病情十分不穩定,隨時有可能死亡,我們下一步準備對患者進行輸血。”醫生見顧墨淵一臉懵,皺著眉問道;“顧先生,您聽清楚了嗎?”
“聽… …聽清楚了。”顧墨淵答道。
“那顧先生,您現在簽一下這兩份文件,這是病危通知書,這一份是輸血治療同意書,輸血治療同意書上麵的風險,了解後在這裏簽字就可以。”
顧墨淵看都沒看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約莫10分鍾後,還是剛才的醫生朝顧墨淵走了過來,顧墨淵也看到了她。
“顧先生,顧小姐的血止不住,剛剛出現了一次心髒驟停,裏麵的醫生正在全力搶救,您先簽個病危通知書。”顧墨淵簽下了字。
“我能進去看看她嗎?”顧墨淵通紅著眼問道。
醫生點了點頭,帶著顧墨淵從醫生專用通道進入,給他穿上了一次性手術衣,帶他進入了手術室。
一進手術室,顧墨淵第一眼先看到了醫生護士身上的血,在綠色的手術單的映襯下變成大片大片的黑色,他想大步向前,看清顧棲月的樣貌,但是剛剛找他簽字的醫生卻將他攔住“先生,別往前走了,再往前就到無菌區了,您站在這裏看。”
顧墨淵被攔下後邁不開腿,隻能感受到空氣中陣陣血腥氣,帶著溫度的血腥氣。顧墨淵看著躺在手術床上那樣安靜的顧棲月,和她平時一樣沒什麼存在感,這個人太透明了,透明到就算消失不見都不會有人發現。
這時,主刀的醫生抬頭看到顧墨淵,走了過來對顧墨淵說:“顧先生,我們給顧小姐輸了6000毫升血液,相當於將她體內的血液換了一次半,但是還是止不住,我們準備給顧小姐做脾切除手術,請您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隨後示意剛剛帶顧墨淵進手術室的醫生拿出手術同意書,並將筆遞給了顧墨淵。
顧墨淵愣住了,不就是一個發燒嗎,為什麼會讓他簽這麼多次同意書,簽那麼多次病危通知書,隨後顧墨淵情緒爆發吼道:“你們一定要救活她,不然我讓你們都去死。”
這句話一出,低頭做手術的醫生都偏頭看了下他,眼神裏帶著不解,好像在說“這人傻了?這話也說得出口?”
站在顧墨淵身邊的醫生說道:“顧先生,我們知道您很難過,但是這個手術同意書您還是現在看一下趕緊簽字,不然多拖延一分鍾,病人活下去的可能就小一分。”
顧墨淵簽了字後,主刀醫生頭都沒抬,對顧墨淵身邊的醫生吩咐道:“小趙,帶著顧先生出去,接下來的過程不適合觀看了。”小趙醫生便帶著顧墨淵出了手術室,讓他等在外麵。
顧墨淵在外緊張等待了接近一個半小時,手術門終於打開,他趕忙湊上前看是不是顧棲月,看到顧棲月帶著氧氣麵罩那張蒼白的臉後,他轉頭看向主刀醫生“醫生… …這… …”帶著急切的眼神。
醫生安慰到:“手術非常成功,但是顧小姐未脫離危險區,現在要轉去重症監護室再觀察。”
顧墨淵長長呼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向了泛著魚肚白的窗外,原來這驚險的一夜已經過去了。
顧棲月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飛上了天,遁入了海,走在迷霧重重的森林裏,看到了姐姐,她想跟著姐姐走,在後麵使勁追趕姐姐,嘴裏念叨著對不起,但姐姐越走越快,並不等她,也不要她。這時候她聽到顧墨淵的聲音:“阿月,我是哥哥。”“哥哥?”顧棲月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