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隊長，”男人柔和的聲音越來越詭異空洞，“您說，膽敢竊取神物的小偷，是不是罪大惡極，應當施以嚴懲？”
楚珂已經從神像活過來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一旁的祝綺應該還沒有察覺神像的動靜，還是皺眉看著男人自說自話。
巨大的蜈蚣神軀似乎傳來石頭鬆動的聲音，隨後，楚珂覺得纏繞的刑架上的蟲足似乎又動了一下。
又或者隻是錯覺。
“楚隊長？”男人還是那副和善的神情。
“我不是你們當地人，對你們的文化一無所知，”楚珂回答的滴水不漏，“抱歉，我無法評價認知以外的事情。”
男人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看您的意思，是要包庇那個小偷了？”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陰沉。
楚珂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她的越野車。
小偷......指的是秦折玉？
電光火石間，楚珂立刻聯想到秦折玉懵懂那一半身上的山羊角和尾巴。
如果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那秦折玉身上的，是屬於這個國家所謂神明的力量？
楚珂麵不改色，“都已經把我們騙到這裏來了，不妨有話直說？”
男人四周憑空出現獵獵作響的風聲，掀起他頎長的製服下擺，露出他被布料遮擋的腿部。
那是一條長著密密麻麻蟲足的蟲身。
楚珂和祝綺頓時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
好特麼醜。
“楚隊長，那個無恥的小偷如今是我們全蘿藦幫人的公敵。”
男人手一抬，頓時廣場的地磚發出“哢哢”的聲響，開始滑動變換位置，幾息之間，楚珂和祝綺所在的那一處方磚就被挪動到男人身前。
“而你們這些妨礙我們處罰敵人的維護神明的異鄉人......一樣也是敵人。”
祝綺見車隊所在的地磚飛速與其他地磚交換位置，很快就要挪動到他身旁，立刻就要從後腰暗袋裏掏武器，“停下！”
男人笑眯眯的雙眼視線銳利了一瞬，很快，祝綺就被憑空出現的激光準星瞄準。
楚珂手微微一動，似乎隻是激動時下意識的肢體動作。
【砰。】
沉悶短促的聲響過後，祝綺回頭看了一眼從圍牆上頭朝下栽倒向地麵的武裝人員。
“難怪你們棘城上下和鐵桶一樣。”楚珂冷笑一聲，“全城都是人蟲雜交的東西啊？”
男人的笑容裂開了。
狙擊手到底是怎麼中槍的？
她們的車隊裏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監控之下，不可能有人能越過他的視線去對幾十米開外的狙擊手下手。
而且最詭異的是，通過微型探測器掃描的結果顯示......狙擊手額頭上的致命傷，赫然就是他手上狙擊槍裏的同型號彈藥。
不......看彈殼編號，就是狙擊手自己親手給狙擊槍裝備的彈藥。
男人的神情逐漸陰冷下來。
“有意思，”他逐漸逼近楚珂，“是你做的？”
楚珂雙手一攤，“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陰雲已經不知不覺間覆蓋整個廣場的上空，石塊鬆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很快，楚珂將祝綺護到身後，仰頭看向那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