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玉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比第一天差了許多。

“我靠,”楚珂氣的要罵娘,“我怎麼感覺你現在這情況比昨天惡化了?”

秦折玉陷入了短暫的失語。

現在他的意識又停留在幼時被迫吞刀片的時候,嘴唇稍微一動,牽扯著口腔到五髒六腑刀削剜肉一樣刺骨的疼。

楚珂“!!!”

她還在疑惑為什麼秦折玉突然安靜了一點,看到他嘴角溢出來的血時,楚珂立刻出手掐住了秦折玉的臉。

“你搞咬舌自盡啊!”楚珂眼疾手快給他嘴裏塞了一團紗布,又將他劇烈掙紮的四肢控製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也許是男人體力已經徹底耗盡,他的動作終於逐漸遲緩。

楚珂將人靠在床頭上,活動一下壓製他時酸痛的胳膊。

他現在這個狀態,連進食都是困難。

昨天還能和自己溝通幾句,今天上午就已經徹底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楚珂神情嚴肅了許多。

成醫生那邊不管怎麼問都是說沒問題,隻要及時處理好傷口就可以。

某種程度上也沒說錯。

這藥除了自己抗到藥效結束,無解。

楚珂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還有一天半。

她歎了口氣,去廚房隨便翻了一袋麵包糊弄糊弄。

秦折玉現在十分抵觸進食,喂什麼吐什麼。

楚珂扒拉了半天,最後給他拿了一盒牛奶。

白瞎。

楚珂眼疾手快要拿開杯子時,還是晚了一步。

秦折玉愣愣的看著被自己打翻的杯子,幾乎是在楚珂起身的同時就又連滾帶爬縮在了牆角。

“對不起,我不是......”他似乎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可怕的人物,拚命讓自己縮減存在感。

楚珂又歎了口氣。

那個牆角都快讓他盤包漿了。

把手裏的麵包放到一邊,楚珂半蹲在他身前,“起來,帶你去換衣服。”

秦折玉慢慢放下了擋在自己頭上的胳膊。

這次好歹沒再掙紮。

把秦折玉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遍,她才按著人坐回了沙發上。

“楚......珂?”秦折玉努力聚焦視線,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從過往的噩夢裏掙脫出來,又坐在了楚珂麵前。

不是上學時被秦宴和帶人圍毆他的那個小巷子......

也不是因為要學費,被女人手裏的水果刀逼進去的那個雜物間。

秦折玉還有些茫然。

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換過了。

楚珂見他短暫清醒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現在能聽清我在說什麼了?”

秦折玉思維已經被打亂的時間線擾亂。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我這是在哪兒?”

楚珂綁紗布的動作一頓。

還沒清醒。

“在你家。”她最後給秦折玉的紗布打好結才鬆手。

秦折玉沒在自己的腦子裏找到“家”到底是什麼概念。

頭痛欲裂,他隻好停止思考。

“既然消停了就睡會兒吧。”楚珂按著人慢慢躺下,“昨晚你特麼就跟鬥牛似的撲騰了一晚上。”

秦折玉看著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女人。

“楚珂?”他說話流暢了一點。

楚珂抱著胳膊,二郎腿一翹,“說。”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秦折玉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昏昏沉沉間的經曆,隻好歸咎於噩夢這個空泛的概念。

“嗯,”楚珂深以為然,“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