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樹台點頭,“麵對時空之獸到底危險至極,更何況他們這些人是從未直麵過時空之獸的,我們若明日能夠補上時空之獸固然最好,不讓他們去犯險,可若是補不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樹台邁開步伐:“先去我那裏休息吧,養足精神,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幾人好不容易才溜進了林樹台的宿舍,裏麵因為長期無人居住已經蒙了一層灰,大家都沒敢開燈,怕被人發現,隻好摸黑洗漱完畢,各自找到地方躺下。
顧鹿鹿沒辦法,隻好同林樹台同床共枕——更何況現在也實在沒有心思去琢磨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而且,就他們倆的關係,就算睡一起,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躺在床上,顧鹿鹿吐出一口濁氣,翻了個身,將手搭在林樹台的身上,低聲嘟囔了一句:“學長……”
“怎麼?”林樹台側頭揉了揉她的的腦袋。
“沒有,就是在想……”顧鹿鹿歎了口氣,“如果當時我們找時光碎片更快一點,會不會……就不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了?”
“該出現的總會出現,想那麼多幹什麼?”林樹台挑了挑眉,“再說了,即便當時我們找的很快,不是也難保還會不會出現其他的狀況嗎?”
“說得也是。”顧鹿鹿唉聲歎氣,“越想越覺得心裏不是滋味,那時原怎麼就能騙了我們這麼久呢?我倒是還好……畢竟和他認識時間也不長。”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最後一句話,顧鹿鹿沒說出口。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在林樹台麵前提及此事,好像是她情商太低了。
林樹台心裏指不定怎麼傷心難過呢,隻是一直都沒表現出來而已,她倒好,一上來就把這事兒給擺在了明麵上……要死。
顧鹿鹿噤了聲,半晌後又覺得尷尬,隻能硬著頭皮道:“算了不說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林樹台反倒開了口:“其實我早就有所察覺。”
“啊?”顧鹿鹿傻住了。
“怎麼說呢……我爺爺,其實是一個很刻板固執的人,待人接物都較為冷漠,不苟言笑。”林樹台仔細認真的回想著,好像是從我七歲那年改變的——他從未抱過我,從那一年開始卻常常抱著我出去玩耍。”
“後來在尋找父母的過程之中,我又發現了那麼多的線索……”林樹台苦笑一聲,“其實早有覺察,隻是我一直都不肯承認罷了。”
“可是……”
“其實,有的時候,有無血緣關係並不重要,”林樹台閉上雙眼,將那雙黝黑的瞳孔擋在了眼皮之下,半晌後,才繼續開口道,“重要的是,他陪伴我度過了那麼多歲月,甚至比我父母的時間還要漫長……這才是最令人難過的。”
顧鹿鹿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隻能輕輕的抱了抱他。
林樹台沒再說話。
月色沉魅,將這一室靜默都掃入無邊的風光之中。
第二日顧鹿鹿太陽曬到屁股了才出門,斑駁日光在窗台灑下搖曳的影子,窗外的葉子剛被一夜小雨掃過,幹淨無潔,恍惚間顧鹿鹿甚至覺得此刻已經萬事結束,他們正過著平靜安穩的日子。
可是靳儒的敲門聲很快響起:“趕緊起床!要去時空之洞‘女媧補天’了!”
顧鹿鹿歎了口氣,忙起身穿好衣服,推開了門,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嚴正以待,隻剩下她一個人還沒洗漱。
顧鹿鹿頓時尷尬的躲入衛生間:“等我兩分鍾,我洗個臉!”
“不急,”林樹台道,“我先去接小異。”
他們離開之前將小異放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不知道現在對方還在不在那裏,還認不認他們倆。
希望是認的。
千萬不要覺得他爹他娘把他忘了才好,主要是帶著一個時空之獸出門太引人注目了。
“我先把他帶到這裏來——如果這裏還能把它裝下的話。”
顧鹿鹿應了一聲:“把它交給楚舞靈吧——總覺得它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知道了。”
林樹台的聲音逐漸遠去,顧鹿鹿知道對方是已經去接小異了,她忙三兩下刷完了牙,出了衛生間,發現桌上居然還擺放著煎蛋同牛奶。
柳虞嫣笑了笑:“別餓著肚子,不急,你慢慢吃。”
顧鹿鹿簡直要哭出聲來。
她餓得此刻能吃下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