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族長和卡布那黯然的神情,紫騰猜想,這些人遷徙來此,必然經曆了一段令人心酸的曆程。
洞內靜了良久,老族長終於哀歎一聲,微抬那布滿皺紋的額頭瞄向洞壁上方,仿佛陷入了一段悠長的回憶。
“那是一段淒慘無比的曆程……”
隨後,荒器族當初逃離十萬蠻山時的情景在老族長的口中緩緩道出。
原來,荒器族雖然已遠不如荒魔族實力強大,但依然保有著一些自主的權利,畢竟兩族共同生活在十萬蠻山之中,究其根源本屬於同一個種族。
而又由於荒魔族屬於純戰鬥型的原因,對資源補給、食材處理等生存的一些基礎工作一竅不通,還需要荒器族提供基本的保障,其實,兩族一個是服務,一個是被服務的關係更為貼切。
那時,荒器族雖然一直處於絕對的劣勢,但隻要能保證種族的延續和發展,倒也漸漸地接受了“奴”這個代名詞,這才演變成了現在的荒奴族,而且兩族之間的相處也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八大頂級魔族的崛起和與人族之間的戰爭爆發,隨著人魔大戰進入白熱化,多少低等魔族也被牽連進來。
那些高等魔族開始大肆虐殺低等魔族,希望通過獲得更多的魔魂來壯大自身。
人族整體淪陷之後,為了迎接最後的人魔大劫,八大頂級魔族又開始滿魔魂域收編純戰鬥型魔族,荒魔族便在收編之列。
漸漸的,荒魔族與荒奴族之間這種實質上並不平等的平衡也被打破。
荒魔族為了保持自身的實力,每年都會向八大頂級魔族敬獻壯年期荒奴一萬,供頂級魔族抽取魔魂,這一持續就是幾十年的時間。
終於有一,荒奴族再也忍受不了瀕臨滅絕的危機,在十萬蠻山中發起了抵抗的戰爭。
但是,受整體資質下降的影響,荒奴族怎是強大的荒魔族的對手,不久後便被完全鎮壓,荒奴族戰死無數。
萬般無奈之下,荒奴族隻有整族遷徙,可在逃離之中,又遭到了荒魔族的追殺,大部分荒奴被截回或死於逃難當中,隻有少部分荒奴僥幸逃了出來。
而就在三百多年前,人族在這裏剛剛建立東元隱境之時,這些荒奴也終於逃出了荒魔族的掌控,來到了這裏。
可就在他們以為終於可以迎來自由之時,卻正巧遇到一批由人魔戰場之上逃竄而出的荒魔,帶頭的居然隻是一團魔魂。
麵對那些強悍的荒魔,這些荒奴根本無力抵抗,隻有拚命地逃向山中,而就在這時,卻突然有一道濃鬱的火光從際劃過,滿都被染成赤紅之色。
待這異象過後,他們通過查探才得知,所有來追殺荒奴的荒魔都已經全部飛灰煙滅,而帶頭的那團以魔魂形態存在的荒魔首領,也已消失不見。
由於是那團火光所造成的異象才拯救了一族,所以,他們不但將那團火光奉為整族的聖魂,還在這雲峽山脈中重新建立了家園。
這段故事,老族長足足講了近兩個時辰,聽得紫騰三人氣血翻湧、血脈噴張,一旁的卡布也耷拉著腦袋,顯得痛苦不堪。
“這就是我們的聖魂標記,凡是我族剛剛出生的嬰孩都會在胸口上印上這種標記,以示對聖魂的尊崇。”
老族長完,便將自己的胸口露了出來,就見一道半個巴掌大的火焰形印記在那胸口之上栩栩如生。
而這時,一旁的卡布了也將自己的胸口露了出來,同樣的一道印記展現了出來。
“這……”
一見那印記的形狀,紫騰卻是一愣,而不知為何,一旁的紫寧兒也一手捂著嘴,臉震驚地看向了紫騰。
原來,這道印記的形狀,與紫騰從前眉心之處的那道胎記居然一模一樣,隻是大了一些而已。
可紫騰想得卻不是眉心中的印記,而是魔魂赤焰,因為魔魂赤焰在原始狀態之時,也同樣是這樣的形態。
而且,當初魔魂赤焰在尾隨人族來到東元隱境之時,也確實順道收了一團磐魔境巔峰的蠻山荒魔魔魂。
難道,這荒器族的聖魂,就是自己的魔魂?
想到這裏,紫騰趕緊試著與魔魂赤焰溝通了起來,想要問一問當時的情況。
可在紫騰突破魔魂戰士,並且又連續突破到化魂境三階後,魔魂赤焰由於吸收了大量的能量,便已進入了沉睡狀態,隻留下一絲意識來隨時幫助紫騰操控九轉赤炎決和滿身的魔魂力,這點意識卻根本無法與紫騰進行交流。
無奈之下,紫騰也隻能暗暗歎了一聲,隻有等赤焰醒來再了。
不過,紫騰也基本可以確定,他們所的那次異象,八成就是赤焰造成的了,那也就是,自己的魔魂卻是間接地救了他們一整族。
想到這裏,紫騰的心裏不由一喜,離自己來這荒器族的最終目的又近了一步。
隻是,一想到那蠻山荒魔一族對這荒器族的所做所為,紫騰便已恨到極點,不由雙拳緊握,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道:“蠻山荒魔,為求自保連自己的族類都肯犧牲,可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