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嗎?”墮天又烤好了一條魚,舉著問永夜。
“不了,你自己吃吧。”永夜搖了搖頭。
“好吧……”墮天瞥了一眼永夜,然後開始自己吃。
“喂喂喂,小鬼頭,你為什麼不問我啊!?給我給我!”平將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嗤!”墮天冷哼一聲,四隻手抓住所有烤魚就往嘴裏塞,一點也不打算留給平將拓。
“你,你!”平將拓感覺心肌梗死了,他捂著胸口靠在樹上一副失去夢想的鹹魚模樣。
“我記仇!你給我等著!”平將拓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本,開始奮筆疾書。
“你在寫什麼?”永夜好奇地問道。
“寫傳記啊,我要把我知道的人或者事卻都記下來,然後傳下去,畢竟陰陽師一脈如今也隻剩下我了……”平將拓神色嚴肅,語氣裏有著淡淡地悲傷。
永夜湊過去看,平將拓沒有阻止,反而很大方的分享給她看,但是墮天湊過去的時候,平將拓瞬間變臉,迅速站了起來,憑借著身高優勢讓墮天看不到。
墮天氣冷抖!
狠狠地踹了平將拓一腳。
平將拓強忍著疼痛麵容扭曲地微笑著。
“《平安記事》?還真的是正經傳記啊。”永夜有點失去興趣,她總覺得平將拓這種不靠譜的家夥隻會寫些沒用的。
“哎?這頁為什麼什麼也沒有啊?”永夜隨意地翻了翻,看見一頁上隻有“烏葉村”三個字,其餘的部分全部空白。
“哦,這個啊,是我之前救下的逃難平民所在的村子,他說村子裏鬧鬼,死了不少人,不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我懷疑是咒靈幹的。”平將拓看著這個標題回憶道。
“講講。”墮天四隻手在平將拓的衣服擦了擦,然後理不直氣也壯地說著。
“切,講什麼講,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了,我要是知道至於什麼都沒寫嗎?”平將拓嫌棄地把衣服扯回來,看著衣服上的油漬,臉黑。
“對了,我一直都好奇,永夜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平將拓為了轉移自己想要脫掉衣服的想法,果斷轉移話題。
“一介遊魂吧……曬了太陽就會死……”永夜眼神飄忽,她這應該不算說謊吧……
“什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啊!!!!”平將拓嚇得臉色蒼白。
“……膽小鬼!”墮天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平將拓左看看永夜這個“遊魂”右看看墮天這個“四臂”的怪人。
“所以你們一個是鬼,一個是妖怪!!”心大的平將拓現在才開始思考。
他的影子翻動,兩隻玉犬從影子裏跳了出來,雖然不敢朝永夜呲牙,但是還是忠誠地緊緊護在平將拓的身前。
“你才是妖怪!我明明也是人……”墮天說話的底氣不是那麼足,畢竟誰家普通人是天生四臂還有著一雙複眼,而且一體雙魂。
永夜無奈地拍了拍墮天的頭,墮天嘴角下彎,伸出兩隻手去扒拉自己頭頂的永夜的手,剩下兩隻手無助地攥著衣服的下擺。
夜很短。
但夏日的蟬鳴是那麼悠長。
長的讓平將拓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同類。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世界再也凝聚不出靈力,陰陽師的大統再也無人繼承。
那些為禍一時的大妖怪也再沒有現世。
陰陽師,死的死,散的散。
平氏一門,安倍晴明的後人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仍在自稱陰陽師。
可歎他自稱陰陽師最後的血裔,可能調用的隻有咒力,他招不出那些使用靈力的式神,他隻能招出使用咒力的玉犬。
他知道,他有咒術圈禪院那些家夥所羨慕所向往的術式———十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