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王老虎和老人各自客套了幾句,他便了這次來此目的:“前輩可知我極陽宗之秘?”
老人點了點頭,道:“略知一二。”
王老虎道:“我極陽宗在千年之前,曾名陰陽宗,當時是兩法證道,一法是《陽真火決》,一法就是《崟姬葵水決》,《崟姬葵水決》因為修煉條件苛刻,所以很快就沒落了,但據兩法合一,便可化虹飛升;家師窮極一生,在壽元耗盡時最大的遺願,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位可以修煉《崟姬葵水決》的弟子,完成曆代先輩引以為憾的夙願。”
老人聽王老虎訴了宗門之秘,麵色沉重的問:“你就這麼把極陽宗的不傳之密,告訴我這個外人,這樣真的好麼?”
王老虎搖了搖頭,解釋道:“前輩是家師摯友,而且,這世間除了前輩的運大衍術,恐怕再無人知曉我要找的人在那。”
老人搖了搖頭,無奈問道:“《崟姬葵水決》我聽你師傅提及過,據能修煉《崟姬葵水決》者,多是絕情絕性之人。我想這功法之所以失傳,怕也是道所不容;若你執意尋找,怕是難得善終。”
王老虎站起身,對老人作揖,鄭重道:“極陽宗多年夙願,傳於我手,怎能輕言放棄,所有後果由我王老虎一人承擔,此事還望前輩成全。”
老人歎了口氣,閉眼掐指推算。
幾個呼吸後,老人睜開眼,雙瞳中閃過一縷金芒,“你要找的人是名少女,她眼角處長有一顆痣,這名少女會去謫仙城參加昆侖萬仞。”
王老虎欣然起身,抱拳道:“多謝前輩。”
老人擺了擺手,道:“去吧。”
王老虎走後,老人呆呆的望著湛湛藍,他從懷裏拿出白衣年輕人給的那錠金子,愣愣發神。
忽的,老人沒由頭的感到懊惱,他自言自語道:“這下,當真就不能讓老夫有片刻安寧麼?”
老人的對麵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男子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這下,可曾給過人片刻安寧。”
老人道:“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見麵吧。”
鬥篷男子笑著點了點頭,“初見你時,你隻是個算命先生;再見你時,你卻成了九劍宗的宗主,這次第三次見麵,你的身份又有不同;不過無妨,我這次來找你,是希望在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您能轉告我一句話。”
老人問:“什麼話?”
“中州有誓水之濱,蜀地有千畝竹海,九黎國有青丘之澤;這大千世界,有許多你未曾領略過的風景,去你真正的看一看這個世界,還有人在這個世界的另一端等你。”
老人問道:“那時傳你運大衍術,沒料到你既能修至夢回;你在那古往今來之間,究竟看見了什麼?”
鬥篷男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回答道:“我這雙眼睛在青雲劫時,看見了龍族共主鴻狄的舍生取義,望帝杜宇的十萬崆峒斬羅,佛祖南笛臨死前的不動明王,最後,還有那餘青雲的地大義!”
老人沉默了片刻,問道:“那此去經年,你所求為何?”
鬥篷男子道:“所求不多,仍然是無愧於心。”
老人搖了搖頭,感歎道:“這世上最難的事,就是無愧於心啊。”
鬥篷男子笑了笑,問道:“這底下最難的事,不應當是從別人口袋裏拿錢麼?”
老人微笑點頭,“那也對。”
一問一答,一如當年。
隔著一張桌子,兩人宛如疲倦的老狗,各自安逸的享受著這春日初晨難得的安寧。
春蟬淒切;最後在太陽高掛長空之時,鬥篷男子站起身,鄭重的對老人作了一揖,一揖到底,“這些年多謝‘道聖’前輩了。”
老人沒有話,隻是摸著手裏的那一錠金子,微微抬頭,眼神透過上方的大槐樹,迎上恒陽灑下的餘光,好似在捫心自問:“千生百世,緣起緣滅,不曾更改;難道這世間宿命,真的都,皆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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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新人新書,接受一切批評和讚揚,我保證不生氣。
一直想寫一本不一樣的仙俠;想給大家看俠氣的劍仙,想寫一些有血有肉的修士。
想大家一些不一樣的故事,想和大家一些,屬於我胸中的日月星河和光怪陸離。
畢竟是新人,如果開始出現寫崩壞的狀況,希望大家及時提醒我。
最後祝大家身體健康,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