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悶熱。
A市的夏天就算是夜晚也總是悶熱的,偶爾吹過幾陣帶著暑氣的風也是不能解熱的。
晚風吹著窗簾上下翻飛,倚著窗子在月光下有一個黑影正眺望著這座城市怔怔發著呆。
盡管現在是黑夜也不難看出這是一張秀氣的麵孔,單單看臉還真是看不出年紀,但那滿頭的白發在月光下隱隱泛著銀光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年紀。
過了好久,久到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那張秀氣的臉上終於有一絲絲的表情了,那是無奈是失望是傷心還有些釋懷。是啊,他已經走了,帶走了自己所有的愛戀。還有什麼可以期待的呢,是期待他明白自己是愛他的,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愛,還是期待他知道離開他之後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因為相信他會回來。如果能回來那為什麼不早些回來,現在的自己已然白發蒼蒼容顏衰老了,再不複往昔的風采,沒有了他愛的秀麗容顏也沒有了他愛的天真可愛。
又過了許久,挪動著身子,步履艱難的向著黑漆漆的屋子裏走去。身後依舊是風吹著簾子發出嘩嘩的聲響。
還是無法忘記,就算是隔了幾十年了,十幾歲時天真浪漫的時候,那些浪漫美麗也痛苦的時光一一都沒忘記,反而越來越清晰,在腦海中如映像一般播放著,告訴自己也曾被人愛過也曾瘋狂過......
也曾後悔過,當時要是極力挽留要是給他自由空間的話是不是不會這樣了。現在想明白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如果此時是當時,那麼結局會不會不同呢。如今的自己,什麼都沒有但還是有一顆為他跳動著的心,自己不任性不乖張那結局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那個答案知道了也無所謂了,現在都老了,不管是他還是自己,老了都老了。愛情也老了,雖然還在卻再也經不起折磨了也經不起任何的修剪了。
現在這樣也好,他永遠活在自己的心中。就好像一分一秒也沒有離開過自己,也沒有經過幾十年的洗禮,還是一樣的鮮活一樣的溫柔一樣的愛自己。至於現實中的他,已經與自己沒有任何的瓜葛了,過多的糾纏和永無止境的等待總是會耗費很多很多的精力,而自己也沒有過多的時間。這樣很好,對誰都好,平靜的就好像他真的陪自己到老了。
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屋子,遠處有一股白光在向自己湧來,在白光的盡頭站著的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朝著白光走去,一點一點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伸手就可以觸及到他了。
幾天後。
各大報紙的頭條都是“考古學家---任雨笑逝世,享年56歲”,“一代考古學家任雨笑前幾日去世”類似於這種標題的報道。任雨笑是死了好幾天才被她的學生發現的。她的學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她家打掃一下,因為她是一個人一幢很古老的房子裏麵,沒有傭人也無兒無女的,唯一和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她那一位學生了。照理說考古學家去世是不會被大幅度的報道,隻是任雨笑這個人有一點特別。在早年因為一些學術的論文和發現了陵墓這讓她在考古界的地位無人取代,而且她的一生也是充滿傳奇色彩,終生沒有嫁人,無兒也無女,在年輕的時候與一個白手起家的男的有些糾葛,在當時的娛樂界也被多次報道,知道那個男的娶了別的女人之後這些報道才稍稍消停了。隻不過後來還是可以看見他們見麵唄報道出來。
有人說她是受過傷之後再也沒有力氣去愛了,也有些人說她其實是有丈夫的,還有一些人則是說她被別人拋棄了。。。。等等這類的謠言是層出不窮,但是這一些並不影響她在考古界屹立不倒的地位。因為那是一個無人能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