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采像失去聽覺一般,繼續往黑洞洞的階梯下走去,喊了幾聲見沒反應,趕緊上前拉住了阿采。阿采回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在昏暗的燈影晃動下,覺得阿采臉色紅紅的,神情有點異常。不由問道:“剛才怎麼了?”
“剛才我聽到有一個聲音,就像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話,讓我跟著走,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跟著走了。”我看著阿采奇怪的模樣,不知道有什麼發生在她身上了。
“阿采,阿采妹子,你看這是什麼?”湯司令忽然在我身後陰惻惻的喊著阿采。我一回頭,隻見躲在我身後的湯司令,摸出一對黑驢蹄子,猛地向阿采臉上晃去。
“臭老湯!你幹嗎,以為我被粽子俯身了嗎,嗬嗬!”見湯司令晃著黑驢蹄子,鬼頭鬼腦的窘樣,阿采咯咯笑的花枝亂顫,抖動的胸前,那枚玉佩像是若隱若現閃了一下赤紅色的光芒,轉瞬又暗淡了下去。
虛驚一場,帶著諸多疑惑。三人繼續向下亦步亦趨的前進,大概走了十多分鍾,還沒到達這地宮的第二層,這階梯似乎真的沒有盡頭。
“我們沒下多深嘛,怎麼走了這麼久都沒到第二層呢,是不是已經到了地獄啊。’湯司令摁亮登山表的熒光燈,看著海拔高度後驚詫的說著。
戰術槍燈的照明距離至少有100多米,但在陰冷漆黑的暗道中,想要看清楚卻十分困難。燈光的盡頭依然是一眼望不見盡頭,向下延伸的青磚階梯。
“老湯烏鴉嘴,又在胡說八道了。”說著阿采取出一支冷焰火,點亮了用力向下扔去。
燃燒的焰火在階梯上跳動著向階梯下翻滾著墜去,三人正準備借著焰火發出的亮光觀察階梯的深度,但滾動中的焰火忽然熄滅了,而且是一下詭異的熄滅,不像是焰火燃盡的自然熄滅。
我眼睛掃了一下四周,猛然發現兩邊的石壁上,竟全是一道道的抓痕,看著抓痕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道道尖利的抓痕四周,全是幹枯成深褐色的血跡,我湊近細看,眼睛和意識明確無誤的告訴我,這是人手指的抓痕,而且是血跡斑駁的手指抓出的痕跡。石壁上的抓痕間刻滿了秘密陀羅尼咒的經文,這些抓痕像是故意要把這經文毀掉,兩邊石壁上刻有經文的地方,全是鋒利的抓痕和幹枯的血跡。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我的天哪,這是人幹的嗎?這手指不都抓爛啊。湯司令看著石壁上的痕跡大呼小叫。
“是呀,看著像是隻有憤怒怨恨至極,才會有這麼瘋狂的舉動。”阿采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建這塔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為什麼會有人要故意毀去這些能開啟菩提之門的經文呢?毀掉這些經文的結果,怕是永世不得超生,永遠在無間地獄受盡磨難了。”
毒霧籠罩的死亡之穀、撲朔迷離的雄偉宮殿、身份叵測的莫老漢、死亡後離奇失蹤的胖和尚、神秘的年輕女人、死而複活的德軍傘兵、詭異的金剛鎮魂塔、眼前這布滿血跡抓痕的石壁。
腦袋裏各種疑問紛至遝來,思緒像計算機般的高速運算,處理這些線索之間相互的關聯。
“唉!隻有憤怒怨恨至極,才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想想也就明白了,能在這裏橫死的人還有誰呢,怕是隻有那些建造這宮殿的所有工匠了,這樣的事情,在中國曆史上比比皆是。”湯司令重重的歎著氣。
“你說是那些被殺的工匠,都埋在這石塔的底下?”阿采追問。
“我看就是這麼個結果。”湯司令翻著白眼,一副很不了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