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片刻,想要強裝鎮定的回答小孩,並從小孩的口中套出一點又有的東西,但是剛開口:“我沒…”
我的聲音居然這麼發抖!
意識到自己的恐懼之後更害怕了,可怖的事情不是未知,而是從小灌輸到大的中式恐怖在眼前親身上演,可怖的是知曉自己的恐懼,卻想不到任何可解之法。
若是把恐懼表現出來,眼前的兩人會不會突然變身成滿臉膿瘡的惡鬼,還是自己背了一路的惡鬼。
我雙手摸索著牆麵,想要尋求一點可以護身的東西,做了個深呼吸,強裝鎮定的再次開口:“我沒事,你認識床上那人嗎?”
小孩聽到後有模有樣的挪步到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的老頭兒,然後轉過頭來對我搖搖頭:“不認識,他沒來過這。”
這會兒為已經冷靜了許多,鬥膽想要借著猜測賭一下,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身體。
窗後探出頭來的小女孩被嚇得一激靈,又躲了回去。
“可有郎中?”我大聲一喊,喊的是屋外守著的人。
門外的“人”似乎愣住了,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秒才尖聲應答,聲音裏帶著笑意:“有的,我這就去喊來~”
聲音聽著似男又像女,讓人聽著不太舒服,但是說話的方式卻與那個婦人不同,沒有那麼文鄒鄒,古裏古氣的,它甚至自稱“我”。
我說話時沒忘了觀察眼前三個“人”的表情,兩個小孩的表情在聽到屋外的聲音後變得驚恐,然後轉進了牆裏。
我沒敢懈怠,順了順氣,無邊的思念再次襲來,我明明想要思考一下事情的根本和來龍去脈的,卻一下子想媽了!
母親那張慈祥的麵龐鋪滿了我的腦海,我的鼻頭瞬間酸澀起來,如果我再堅強一點,再勇敢一點,肯定就能更快回家了。
現實不容許我去過多思念家人,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叩叩叩叩!”很有規律的四聲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調整好自己的位置,然後準備去給他們開門,但是剛剛抬起手,頓時發覺不對,輕步退回,低聲答應這敲門聲。
“進來。”
一個身著穿過民國風袍子的老者提著個木箱子朝我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什麼。
身後跟著一個穿著太監服的長辮男子,彎著腰,低著頭,門開全後才作揖開口:“明主,這是宅內的劉大夫,我先退下了,願明主早日痊愈。”
說完這個“太監”就後退著離開了,順帶把門重新帶上了,但是它卻印在了我的腦海中,特別是那獨特的嗓音。
那大夫似乎並沒有什麼主仆意識,自顧自的一邊朝椅子那邊走一邊詢問:“明主是那裏不舒服呢?”
“不是我,是他,他的腿不見了。”我強裝淡定的指向床上的那老頭,沒敢挪步半分,我不知道這個“大夫”是人是鬼,又是否是真大夫,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這個地方似乎存在一種新型的催眠術,我已經愈發相信這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了,我不能這麼想,建國之後不允許有這些事情的!
那大夫聽到後頓住腳步,這時才不拿鼻孔看人,扭頭看向床上的老頭,呼吸卻急促起來,然後快步朝床邊走去:“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