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事，讓我問周姨好。”
我又被她拽著進了院子，院子裏，客人們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
“這裏沒意思，我帶你去書房，哥哥嫂嫂在那裏。”
書房裏，有許多人在圍觀，時不時發出連聲的慨歎。周文夢帶我擠了進去。
那是一個長得絕妙的男人，他正在作畫。
“這就是我哥！”
周文夢的哥哥，周文景，我小時候也見過。隻是那時他身材瘦削，比我還矮。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小矮子。”
後來周叔叔去世，林家落敗，周林兩家之間，除了周文夢，再沒什麼聯係，我也沒再見過周文景。
眼下，他正優雅地作著畫，看起來也再不是當年那個“小矮子”。
“旁邊那個是我嫂子！”周文夢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已經訂婚了。”
我順著她的話再次抬眼——嗯，果然郎才女貌。
人群散去，周文夢拉著我向她的哥哥嫂嫂介紹：“哥，嫂子，這就是林楊。”
周文景放下筆，朝我看過來，我有些心虛，畢竟曾經給他起過外號，怕他還記得那時我對他無知的嘲諷。
隻聽他說，“哦，林楊呀，好久不見，聽小夢說過了，你今天會來。”
我禮貌性地回笑，沒有說話。
“你就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吧，我和你嫂子去外麵招待客人。”
說著他便拉著他的未婚妻出去了。
3
周文景和他的未婚妻的婚禮在那之後的一個月。聽說是周家催著，所以兩個人從訂婚到結婚不到三個月。
結婚那天，周家一直等著出去接新娘子的婚車回來，最後等來的，是這對新人出車禍的消息。
周文景的未婚妻不幸地死在了這場車禍裏。
4
趙如霜死後不到兩個月，周家就開始給周文景安排各種相親。
自然受到不少人詬病，包括我。
“你家裏……這是怎麼想的？”我問周文夢。
周文夢吞吞吐吐不肯說，不過最後還是扛不住向我訴苦，說出了真相。
這是周家祖上傳下來的奇怪詛咒 。周家的男子，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結婚，否則，就會死。
我聽完覺得不可思議，不是震驚這條奇怪的規矩，而是震驚周家上下竟會相信這樣離譜的事。
“不！”周文夢打斷我的質疑，“這不是假的，不說祖上，就說最近的我的二叔，就是因為二十五歲之前不肯結婚，所以去世了。而我爸爸和三叔，都是在二十五歲之前就結了婚，活得久些，我三叔到現在
我一時失語。
“你二叔不是醉駕車禍去世的嗎？”
“是，但他走的那天，剛好是他滿二十五歲的最後一天。”
照她這麼說，周文景今年二十四歲，過了今年生日，就會死了？
我仍一臉懷疑。
“我知道你不信。可你想想，嫂子才剛走不久，我們家就算是為了臉麵，為了人前人後討個好名聲，也不會這麼快就給哥哥找新嫂子，就算……就算二叔的死隻是巧合，我們家也不敢再冒一次險了。”
“可是，你哥哥不是很愛那個趙小姐？他們看起來很恩愛，他願意？”
“當然不願意！你把我哥當成什麼人了？”
我猜也是。我不了解周文景，可他要是這樣朝三暮四的性格，那和趙如霜之前的恩愛模樣，也裝得太好了些。
可周文景要是不同意，就算周家找到了合適的結婚對象也無濟於事。
這一點周文夢也清楚。
“關鍵是，現在大家都覺得周家不近人情。有些人家一聽嫂子在結婚當天去世的事，就說我哥是克妻命。這下就算我哥同意，也沒人會嫁進周家了。都怪這該死的詛咒！”
她一邊抱怨，一邊晃來晃去。
“別晃了，暈呢。”我說。
她沒理我，繼續踱步，驀然，她止住腳步，轉身看向我。
“我想到了”她目光炯炯地盯著我，兩隻眼睛同惡狼一般，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楊，要不，你給我當嫂子吧!”
我：“……”
果然……
我拉著她到洗手間。
她問我幹什麼。
我說：“我想你腦子應該滲水了，我幫你抖抖。”
她掙脫開我，激動道:“我沒開玩笑！林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我有坑過你嗎？沒有吧？而且，你從來又不信克妻這些，又沒有男朋友。排除這些條件，你就看看我哥，家世好，人長得帥，性格又好，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你要是嫁給她，你就是我嫂子啦！咱們就可以天天膩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