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開門見山,“柏阿姨,我不該這麼稱呼您,該喊您嬸子才對吧?”
柏阿姨愣了下,“什麼嬸子啊,叫阿姨就好。”
“池叔叔最近還好嗎?”秦韻回之以微笑,“他自己不出麵,怎麼讓您跑前跑後呢?”
柏阿姨眯了眯眼,自知隱瞞不下去,笑說:“你都知道了,正好,我們談談。”
她嫁給池崢嶸,除了名分之外,該有的有了,才不願做這種伺候人的事。暴露了也好,大家坦誠相待,該說的說清楚。
柏小青說,希望秦韻離開池宴修,到其他地方去居住,“你是離過婚的人,肯定清楚男人不靠譜。跟我合作,你和你的孩子都有保障。錢可比男人值得依賴啊!”
秦韻笑,“您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跟你走?我丈夫孩子都在這,孰輕孰重我分不清麼?”
柏小青微微蹙眉,事發突然,她沒想到這麼快暴露身份,因此發揮的不是很好。她隻能盡自己所能,努力說服,隻是這些勸說太過於蒼白無力。
秦韻反將她一軍,也講了好多道理,不同之處在於,這些道理都是有現實依據的。她特意研究過池崢嶸的為人,使得那些勸說更有說服力。
柏小青輕笑,“你不想離開你老公,也不用把我老公說的這麼不堪吧!我們感情好著呢!不需要你幹涉。”
“那就隨便咯,我知道離婚分割沒那麼容易做到,但是,做個隱形人的同時,還得被人當槍使,這著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秦韻下了逐客令。
柏小青昂首挺胸地出了門,剛到電梯就打電話出去,“給我訂張機票,還有,馬上開車來接我。”
她掛斷電話,握緊了手機。
要不是聽秦韻說了那些,她做夢都沒想到,池崢嶸的情況竟是如此悲觀。那個男人,機關算盡,把池宴修當成敵人,自認為早掌控所有,殊不知早是強弩之末。
她也該放棄幻想了,年輕時沒從他這得到名分,年紀大了更不可能。況且,池崢嶸成了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
馮維濤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四下看了看,小跑著給柏小青打開車門,“小青姐,出什麼事了?”
“我被認出來了。”
馮維濤一怔,“老大也真是的,隨便收買個人都能幹這活,非得找你。你讓我訂機票,是害怕他責怪嗎?”
柏小青垮著臉,“是的,我想離開這裏。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當然,我把票都訂好了。”馮維濤曾經有個漂亮的媳婦,叫方何蓮。有兩個女兒,大的叫霜霜,小的叫愛琳。他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然後一天夢醒了。孩子不是他親生的,老婆更是偷偷給人做小三。
他覺得奮鬥沒有意義,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時不時地去找前妻敲詐一筆。直到一天,柏小青找到他,讓他幫著做事。從那以後,他每天打扮的人模狗樣,穿西裝開大奔,不再為生活而煩惱。
他的老板叫池崢嶸,老板娘正是柏小青。他們找上他,是為了利用他和方何蓮的關係,搞垮秦韻。方何蓮太菜了,幫不到半點兒忙。還好,馮維濤可以幫老板處理其他事,使得他沒那麼快成為棄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柏小青產生了感情,看她為了不幸的婚姻痛苦流淚,他的心也跟著難受,隻恨自己改變不了什麼。
得知她要走,他別提有多開心。終於,可以換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擺脫掉池崢嶸的控製,安心跟她在一起了。
登機前,馮維濤看見柏小青身體微微顫抖,安慰道:“沒事,不用害怕,你還有我。”
“你回去吧,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你和我一起被抓走,他不會饒了你的。”柏小青太懂池崢嶸的心狠手辣,不忍看馮維濤以身犯險。
“放心,我都處理好了,他很快要受到相關製裁。”馮維濤偷偷搜集了池崢嶸的犯罪信息,複製兩份,分別送到了有關部門和池宴修手上。
所以,池崢嶸不會再追出來了。
柏小青不可置信,眼前這個土裏土氣沒文化的男人竟能做到這些,“誰教你的,你怎麼做到的?”
“因為,我早想帶你走了。”為愛冒險,這是他這輩子唯一做的明白事。
他伸手,抓住了柏小青的。
柏小青盯著他看了幾秒,動了動手指,與他十指緊扣。
……
鄭臘梅看女兒暴躁地走來走去,以為她要生了,著急說:“你有感覺了嗎?咱們去醫院吧?”
“媽,不著急,距離預產期還有好幾天呢!”
“這可不好說,那個孟夏不就是早生的嗎?”鄭臘梅恍然大悟,“難道,是那個柏小青跟你說什麼了?她刺激你了??”
“她倒沒說什麼。不過,我聯係宴修,電話打到一半,他說是有人來辦公室然後掛了。說好要給我回電話的,到現在還沒回,我擔心他……”秦韻按了按不停跳動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