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睡得多晚,我知道天總是會亮,所以我不害怕黑暗。
安靜的辦公室,每個人都埋頭忙碌著自己的工作,而我實在有些清閑,因為上頭一直沒有給我安排實質性的工作。
“陸漫,跟我出來。”我正撐著頭,望著對麵大廈出神時,身後忽然想起周慕海的聲音。
等我回頭,他已經大步往外麵走去,望著周圍同事狐疑的眼神,我自淡定從容的跟在他身後離開。
周慕海一路並不說話,隻是偶爾回頭,確定我在他身後,就繼續往前走。
我跟著他上車後,一路上他的手機一直很熱鬧,應該是他的各路baby們,而他也並不避諱我,和那邊說著挑逗意味的情話。
忽然車子一個急刹,周慕海收起了一貫玩味的笑容,眼神冷厲的望著我:“陸漫,為什麼偏偏是他。”
我被這驟降的氣氛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望著我,然後頹然的靠在座椅上:“嗬,好一個不明白。陸漫,那我明白的告訴你,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可是我們不可能。”我幾乎沒有半分思考的回答。
“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
我能感覺到他說此話時,眉宇間的認真,可是剛剛明明還在和那麼多位美人周旋的花心大少,此刻真情的表白,我還是無法理解,我與他的交集其實並不多,所以我始終還是不信。
“也許我和你以前遇見的女生不一樣,所以你產生了新鮮感,但是我告訴你我隻是個普通的人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實在抱歉,我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陪你玩遊戲。”說完我想打開車門離去。
而周慕海確實一腳油門,車子飛速疾馳,他目視前方,很是決絕的說:“我會讓你相信,我這次不是玩的。”
車子疾馳到了一個我萬分熟悉的十字路口,當年就是在這紅綠燈口,我親口對秦亦風說:“我們分手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我至今想起亦風聽完這句話時,滿眼失落的神情,還有轉身離開時落寞的身影都依舊心痛的仿佛快要死掉一般。
“應該是六年前的臘月,我開車路過這裏,碰巧遇見紅燈,我很不耐煩的等著,忽然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的嬌小女孩出現在視野裏,她手裏捧著冰淇淋,倔強的臉上帶著笑容,眼淚卻一直不停在掉。當時我很想保護她,可是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是綠燈,後麵的鳴笛讓我不得不啟動車子離開可是我一直在後視鏡裏搜尋那抹紅色身影。”
我心中一震,周慕海描述的場麵仿佛還是在昨天。
和亦風說完那句狠心的話,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難受,眼淚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姿態奔騰而下,我想也許我需要寒冷的東西來冰凍住我的眼淚和悲傷。
隻是當我咬著冰淇淋,才發現此刻最冷最冷的是我的心。
周慕海繼續回憶道:“第二次遇見這個女孩
是不久後在機場,父母送我去德國留學。”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望著她眼眶紅紅很落寞的走出機場,那時我就下定決心,如果再讓我遇見她我就認定她了。
六年之後,我竟然真的遇見了她。”
“不要再說了。”過往種種,曆曆在目。讓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地情緒。
“陸漫我不管你和亦風發生了什麼,可是你必須明白他現在身邊有了別人。而我不管周旋在多少女人中間,停留在我心裏的始終隻有你一個。”
“謝謝你如此深情,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可是我要你明白,我的世界裏,他離開時下的那場雪從來不曾停過。”
說罷,我決然的下車,外麵驕陽似火,而我的心卻回到了冰天雪地。
“陸漫,我想你還不夠了解我,我會堅持到底的,哪怕對手強大如亦風。”他也下車打開車門在我身後像是戰前宣言一般肯定的說。
而我因為想起那段過往,心中隱隱的痛,輕輕淺淺的,卻難受至極。
周慕海緩緩開車跟在我旁邊,“上車
,我送你回公司。”
“今天我請假,晚點我會補假條。”
“我不同意。”
“那我辭職。”
“不同意。”
“那我自己會回公司,不牢您費心。”
我們現在是在鬧市的街頭,車來車往,我們交談的過程中他還是被堵在了路上,而我左繞右繞還是離開了他的視線。
每每手足無措或是難過的時候,我總喜歡一個人在街上走,不知道哪裏是終點,隻知道要走下去。
忽然一輛車停在我身邊,車窗搖下來,我剛想說:“我自己會回公司。”
可是我字才剛剛說出口,就對上秦亦風冷厲的眼神,他微微蹙眉,冷聲道:“上車。”
隻是短短的兩個字,我便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乖乖的上車。
可是究竟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