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誰還能想起來吃飯？
“哦，也對，你們倆都不吃肉對吧？”風晚柔恍然大悟的說，拋開這個地方的妖邪之氣，對她這種擅長烹飪的人來說，就像進入到一個大型屠宰場。而對於一點葷腥不沾的，自然反應會大一些，“可是，為啥這裏遍地都是羊？”
鐵熊道：“自然是我養的。”
風晚柔忍不住繼續問：“你不吃肉養羊幹啥？”
鐵熊覺著風晚柔缺少經濟頭腦：“我養靈獸拿到市場去賣，換靈石不可以嗎？”
“難道師妹已經參透這血霧的奧妙？”洛星雲捂著自己的胃，虛弱的說。
“並沒有。”風晚柔說，“我隻是參透了這些肢體的烹飪方式，比如這半隻羊腿，咦，這是什麼？”
風晚柔大大咧咧的捏起一個羊腿，仔細觀察，血淋淋的傷口之上氤氳著薄薄的黑氣，切口參差不齊，有向兩邊拉扯過的痕跡。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風晚柔收集了一些白色的帶毛肢體碎片，拚湊了四分之一羊身，比正常羊身大了不少。
“有沒有什麼功法，能讓這隻羊中毒，接著膨脹起來，最後爆裂而死？”風晚柔惋惜的說，“看樣子，這羊腿不能烤著吃了。”
鐵熊也湊近來看，伸出手，大致比劃了個形狀。他的手又大又長，和尋常用來畫符的紙差不多，這麼一對比，風晚柔立刻反應過來他想說的是什麼。
“看出來了嗎？”鐵熊問。
與此同時風晚柔答到：“恒天門的催命符！”
洛星雲的思維慢半拍：“這些羊都是普通的靈獸，至於用催命符？”
鐵熊暗自運功，意識力落在每一個屍體碎片上，一片一片的扥起來，丁零當啷的掛成一麵牆。
風晚柔大著膽子拚出來一個人的：“這不是恒天門的副掌門師叔顧恒嗎？”
鐵熊又撿起一個羊腿，與顧恒肩上傷對比，努力還原當時的情景：“是羊先發狂了，然後你這位師叔才用催命符去鎮壓，但最後還是一拳難敵四腳，耗死在這兒。”
“說不通，你看顧恒的手指，指甲不見了，骨頭都露出來，已經血肉模糊了。”風晚柔道，此時正在觀察腳下，人的腳印，羊的腳印混雜在一起，還有說不出的靈獸的腳印。這些腳印都在草叢裏消失了，她撩開那叢草，發現一個憑空被刨出來的坑，道：“此地甚是邪門，不管是人，是羊，都像受到什麼指引一樣，想往地下鑽，顧恒的手和羊腳上的傷都是刨地造成的。他們鑽不進去，又導致了自相殘殺。”
風晚柔看了鐵熊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為什麼他們站在這裏沒有事？
難道因為喝了女兒紅？方才她也幾次血氣上湧，幸好她是酒氣微醺狀態，不是那麼敏感，讓她強行壓了下去。鐵熊的修為比他們高，可能影響不大。
“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風晚柔十分擔憂的朝洛星雲看去。
隻見洛星雲雙眼失神，瞳孔泛紅，朝著風晚柔的方向走來。
“乖乖。”風晚柔一個定身術控製住洛星雲。
摘下腰間最後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徒手往洛星雲的嘴裏灌酒。
以往洛星雲指望風晚柔多看他一眼都難，如今風晚柔如此獻殷勤，竟沒有任何反應，長臂一揮，將風晚柔推倒在地。風晚柔飛快的站起來，給洛星雲上了三道清心訣，道：“鐵島主，還請幫幫忙。”
“並非是我鐵石心腸。”鐵熊有多遠躲多遠，不疾不徐的說道：“你看這麼多人，我可怎麼救的過來？”
聞言，風晚柔回頭一看，這一次又從四麵八方跑來了成群的牛和羊。為首的甚至還有一些名門正派的內門弟子，風晚柔曾經見過幾次。此時全都失了心智，朝著血霧消失的位置走來。
“是陣法！”鐵熊提醒道，在他靈力的喚醒下，一道符印從虛空中換換浮現。符印一撤，整個大陣像是被喚醒了，運轉更快。而那些瘋狂的人和靈獸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