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大惡人(1 / 2)

武關是曆史名關,“四大惡人”是武關當代名人。

四大惡人?黑社會!不是的,隻因此四人喝酒“凶殘”,眾人命名。

在基層,人們常戲說有多大酒量就能做多大的官。四大惡人和此戲說暗合。老大惡貫滿盈酒量一斤五兩,官正科;老二無惡不作酒量一斤三兩,職副科;老三罪大惡極酒量一斤一兩,司站;老四窮凶極惡酒量一斤,辦事。

老大惡貫滿盈的酒量是從基層“紮馬步”練出來的。他是70年代的老高中生,當年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作為公社幹部帶領大家修路築堤整地建水庫,對鄉親們刻苦,自己也不偷懶。基層一呆就是三十年,鄉親們對他的稱呼也從小王變成了老王。這麼多年,鄉親們的雞蛋泡饃、臘肉拌掛麵他可沒少吃,但更多的是酒沒少喝。最初喝一碗黃酒都醉,現在鄉親們自製的度數高的近乎純酒精的包穀酒,他喝一斤五兩才有感覺。水庫建成了,不管旱澇,保收。慶功會上,鄉親們輪流敬他,村裏酒量大的醉了幾個,他才倒下。但平日裏喝酒,他這個“酒林”高手卻極能把握住“度”,很少喝醉。當了鎮長、書記後,除過縣上領導下來陪酒、鄉親們送來頭糟包穀酒或年關時感謝同誌們辛勤工作時,很少暢飲。王書記,晚了,事情忙畢了,坐下喝杯酒吧,新包穀酒!鄉親們招呼在村上忙了一整天的他。不喝了,不喝了,明天還要去岔山村協助村上和湖北客商簽訂生豬收購合同呢。他暗咽了口唾沫。

老二無惡不作,四人中他是唯一科班出身的——農林科技大學畢業。這個書生以前也喝酒,但給人感覺量並不大,他酒量的猛漲是在駐村抓產業之後。他包抓的那個貧困村在他的技術、信息支持下快速脫貧,並形成“農戶+協會+企業”的良好運作機製。被提職作了副鎮長,他從村上回來,推廣發展經驗,把全鎮的產業發展搞得有聲有色。但也把在村裏學回的“逼酒經”念到了鎮上。一入酒席,老是先站著自喝六杯,然後就那麼一句,“能瞧得起我就喝,瞧不起就別喝”。把滿桌人不管職高職低,特別是不好喝酒的人,弄得尷尬。於是,除過生下來就沒碰過酒杯的人,其他的都隻好喝,最後一定要有一個倒下的。但也有例外,他正在“逼酒”時,手機響了,接後忙對眾人陪不是。對不起,失陪了,村上群眾打來電話,說幾十隻雞不正常,我得去看看。飯店老板娘正把他強要上的一瓶酒拿來。李鎮長,酒來了。不喝了,不喝了,勞娃子家的雞可能有病了,我得去看一下,不成的話就要去防疫站請人來。他風一樣地刮走。

和老大、老二相比,老三罪大惡極的酒量得來就像是武俠小說裏常見的不懂一點武功的少年,突獲刺激、奇遇,一夜間功力大增,成為獨世奇俠。說到那一夜,老三長貴的眼就發紅。那一夜越南“老弟”的進攻極為凶狠,雖然他們攻占這個重要山頭後就知道敵人必將狂猛反撲,但那場戰鬥的殘酷仍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我們連最後就我和山東的張大民還活著。長貴用左手端起杯,猛喝了一口酒。不知是激動還是起了風,長貴那空著的右衣袖在擺動。後來怎樣?新來的小劉擔心的問。當然是我們勝了,增援部隊及時趕到,讓敵人付出了數倍於我們的代價。整理好戰友遺物,我一個人喝了兩瓶酒,後來吐得腸子都要出來了,酒量也就那次給練成了。長貴又猛喝了一口酒。你現在量有多大?值班的夜很漫長,小劉無話找話。白酒就一斤一二兩吧,心情好的時候還能高些。怪不得聽說那次為你接風除過王書記、李鎮長,其他喝酒的人都翻了,連張強都醉了。小劉心懷崇敬地給長貴倒了一杯酒。不喝了,不喝了,天好象變了,可能會有大雨,咱們得打起十二份的精神值好班。長貴一副準備戰鬥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