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推開門,舉起滿是鮮血的手,喊道,“快告訴秦煥澤,我受傷了,我要去醫堂。”說完便回到屋內靜靜的坐著等待。
宋婉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絲毫不感覺倒疼,隻是覺得,上天仿佛和她開了一個玩笑,仿佛這一切在做夢,夢一醒,一切就能回到從前一樣。
秦煥澤得到消息就匆忙的趕過來,一進門便看見滿手鮮血的宋婉,心疼道,“婉婉,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宋婉一臉不在乎道,“剛剛想倒水喝,杯子沒拿穩就摔了,就被劃了一個口子。”
秦煥澤此刻也無心多想,“對不起,婉婉,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太醫馬上就來了,你放心。”
話剛說完,唐時初便匆匆趕到。宋婉知道,秦煥澤一定會喊唐時初來給自己包紮,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唐時初看見宋婉的傷口,也是一驚,普通劃傷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口子。但他此刻怎敢在太子殿下麵前發問,小心翼翼地替宋婉包紮著。
宋婉看向秦煥澤,道,“秦哥哥,我這個傷口,需要一天換一次藥,老讓師傅跑來跑去,恐怕會遭人懷疑,我從前在醫堂時,有一個藥箱,你替我帶來,我自己就能換藥,這樣也省去麻煩了,可以嗎?”
秦煥澤此刻清醒了些,看著宋婉的傷口,他心中也有了疑問,不過他還是擔心她的傷口,便吩咐人去取藥箱了。
唐時初走後,宋婉站起身對秦煥澤說道,“秦哥哥,你遲遲不來見我,我隻好這般做才能見到你,希望你不要生氣。”與其日後被他懷疑今日的行為,還不如順水推舟,將原因坐實。
秦煥澤沒想到宋婉竟然這麼直白,不過他還是心疼的看著宋婉,“婉婉,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本打算明天一早就來看你,你實在不用這麼傷害自己,沈風覺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明晚你便可以去看他,後天太後入殮,趁宮中放鬆警惕,我會讓人帶他出宮,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
宋婉笑了笑,“我知道,秦哥哥,我還有一事,不知你可否答應我。”
“你說,若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宋婉轉過身,不去看他,“明晚之後,寧安隻怕會更恨我,日後怕是都不會原諒我,所以,我想麻煩你,明日能不能讓她來見我一麵,我還有一些話想和她說。你放心,我不會說多餘的。”
秦煥澤自知,在寧安這件事情上,他對宋婉終是有些愧疚的,便答應了她。
手下取來藥箱交給秦煥澤,“殿下,卑職檢查過,除了一些藥物,沒有其他的東西。”秦煥澤將藥箱遞給宋婉,又叮囑了幾句,便離去了。
偌大的房間,又隻剩宋婉一個人。宋婉看著藥箱,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她打開藥箱,拿出許多藥瓶調配著。直到天快亮了,宋婉才將藥調好。她拔下頭上的發簪,那是沈風覺當初送她的生辰禮物,她仔細的摸著發簪,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她將配好的藥一點一點的塗抹在發簪上,又若無其事的戴回去。
快到晌午,宋婉終於等到了那個相見的人。寧安被秦煥澤的手下帶過來,她不情願的進了屋子,隻看了宋婉一眼,便轉過頭站在一邊,道,“你不要以為我想見你,若不是七哥求我,我絕不會來。”
宋婉心中苦澀,“我今夜要去見沈風覺。”
聞言,寧安才轉過身來看她,眼裏充滿了震驚,“七哥竟然同意你去,不過也是,你總有辦法讓男人為你甘願做任何事。”
宋婉深吸了一口氣,不願再聽她說,便開口,“今夜,我是去殺沈風覺的,至於原因,你不必知道,你隻需知道,隻有這樣,他才能逃過去,才能活下去。這是解藥,今日出去後,你便去找顧小七,告訴他們沈風覺今夜會出事,他們一定有辦法能救出沈風覺,到時候,一定要救活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