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沈姨也無法解答自己的疑惑了,宋婉泄了氣,不過卻對這位沈姨感到好奇了。宋婉覺得她一定不是尋常女子。
宋婉在她倒茶的間隙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草藥,拿起來聞了一聞,“沈姨是經常頭疼嗎?”
“姑娘怎麼知道?”
“我跟隨師傅學過醫,剛剛見這桌上的藥草,這藥是專門治頭痛的,便猜測沈姨可能有頭痛的問題。”
“我這都是老毛病了,無事。”
“沈姨若是不嫌棄,我可以為沈姨把個脈。”
“怎會嫌棄。”沈姨說著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宋婉輕輕搭上沈姨的手腕為她把脈,這頭痛確實是老毛病了,不過從脈象上看,沈姨胸口似乎長年累月有鬱結之氣。
“沈姨夜晚會不會覺得胸悶氣短?”
沈姨隻是笑了笑,她的神色突然有些傷感,眼神也有點飄忽,不知看著何方,良久,她緩緩地說,“無妨。”
與沈姨交談了許多,宋婉覺得這位婆婆當真是人善,且十分親切,便答應她閑暇之時再來看她。
天色不早了,宋婉與沈姨辭別,便又往回走去尋母親。到歸元寺時,寧夫人已經到處找她了。宋婉和母親賠了個不是,寧夫人寶貝著宋婉,怎麼會和宋婉動氣。於是一行人又起身回寧府。路上,寧夫人還在感歎,此行又沒有遇見淨白大師真是可惜。宋婉心中暗自內疚,不能向母親道說真相,但她覺得,說了反而不好,還是不說為好。
日子還是同往常一樣悠閑,宋婉覺得在家地時間越來越愜意自在了。偏偏越舒心時,上天非要開一個玩笑。
這天寧侯從宮裏回來,告訴宋婉,皇上口令,讓她明日便啟程回宮。一家人又籠罩在悲傷的氛圍裏。
不過這一次,宋婉覺得雖然舍不得爹娘,但心中卻有了期待,宮裏還有她想見的人。
次日一大早,宮裏便派了馬車接宋婉回宮,寧夫人不舍的拉著宋婉的手,“這還有幾日便是新年了,沒想到新年也不能一家團圓。”
宋婉安慰著母親,“娘別難過,我肯定還能回來的。”
回到宮裏,公公引著宋婉去和皇上請安。到了朝陽殿,宋婉不敢抬頭直視皇上,行禮後便一直低著頭。
“愉安公主回宮,朕甚是喜悅,靜妃向朕抱怨,說日日思念你,讓朕早點傳召,公主等下可要好好和靜妃說說話。”
“婉婉會的。”
“上次靶場之事,朕都知道了,還沒有來得及獎賞你,便被你父親接回家去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獎賞?”
“回皇上,婉婉沒有想要的,能為國分憂,是婉婉之幸。”
皇上大笑起來,“寧侯之女,果然氣質非凡,不過朕一向賞罰分明,你既然立功,那朕便是要賞,朕聽聞你喜愛醫術,明日便讓人從庫房給你挑一些相關的珍寶給你送去。”
從朝陽殿出來,宋婉看見了許久未見的秦煥澤。他一身玄袍,站在光影裏,宋婉覺得他身上多了幾分淩冽的氣息,他緩緩向她走來,陽光剛灑在他身上,宋婉看清了他的麵容,姣好的五官在麵對她時,還是同往常一樣,眼裏帶著光。
“秦哥哥,你找皇上嗎?”
秦煥澤看了她一會,薄唇輕啟,言語中還帶有笑意,“我等你。”
宋婉心想,完了,秦哥哥榮登太子之位,自己還沒來得及祝賀,也沒任何表示,宋婉不禁有點羞愧。“那個,,嗯···秦哥哥,過幾日,我,我一定將賀禮奉上。祝賀秦哥哥。”
秦煥澤心裏有點失落,沒想到她竟是覺得自己在意這個。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不過再抬頭時依舊那般溫柔,“我像是在意你的賀禮的人嗎?近日我的宮殿在裝潢,有幾間屋子的修飾想請婉婉幫個忙,不知婉婉可願意?”
宋婉心底鬆了口氣,不過愧疚的心更沉重了。“秦哥哥現在應該是搬到太子別苑了吧,我還從來沒去過,想必一定很氣派。婉婉自然是願意的,不過現在我要回宮去和靜妃娘娘請安,我一會去找你好不好?”
“無事,此事不急,正好我有事,順道走吧。”
回家已經快一月了,不知寧安最近如何,上次冊封大典也沒有看見她。“秦哥哥,寧安近來可好?”
“皇祖母前段時間要去宗廟祈福小住一段時間,父皇便安排了一些親眷陪著去,寧安也去了,不過新年就回來了。”
皇祖母,那就是太後,自打進宮以來,宋婉很少看見這位太後,每年也隻是太後壽宴見一麵,因此關係也不是很親近。宋婉記得寧安和這位太後也不是很親近,按照她的性格,怎麼此行還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