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覺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裏像刀劃一樣,他想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沒事的,他不在意,隻要她過得好,他就開心。可是他不敢這樣做,他害怕嚇到她,更怕她從此以後離自己更遠了。
沈風覺身側緊握的手抬起,想抱抱她,但最後還是輕輕的落在她頭上,“婉婉,沒事的,你不必太在意,我都懂,我隻是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躲著我好不好?”
宋婉點點頭,沈風覺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今日暗探來信說她今日帶佩蓉出門,他心中便隻想不顧一切跑來見她,丟下所有政務,快馬加鞭從宮裏趕來,看見她時,隻見她一直低著頭走路,眼看那個大木桶飛奔而來,他心裏害怕極了,心裏想的是,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事。
“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不對,佩蓉,佩蓉還在那兒,我先回去找她。”
“你不用擔心,剛剛人群太亂,把她擠開了,我已經讓小七去保護她了。”
他每次對她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溫柔,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語氣,總是凡事為她考慮周到。宋婉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很不應該,隻考慮了自己,從未在意他的想法,宋婉心中有些愧疚,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微弱的燈光下,他的身影籠罩著自己,逆著光,宋婉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感受到他的眼光始終注視著自己。
回府的路上,宋婉走得很慢,她幾次張口想說點什麼,但都說不出口,沈風覺就這樣默默的走在她身邊,與她步調一致,如果可以,他真想就這樣和她一直走下去。
再慢的腳步,也終會走到終點。“快進去吧,今日你受了驚,早點休息,我不便與寧府有太多交涉,便不送你進去了。”沈風覺始終雙眼含笑看著她,宋婉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紅暈又悄悄爬上了耳朵,“那我就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宋婉說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立刻轉過身往府走。
沈風覺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突然喊住她:“婉婉。”宋婉轉過身看著他,“我給你寫信。”宋婉抿了抿唇,朝著他喊:“好,我等你。”說完就飛快的溜了。
沈風覺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和開心,他知道,他從前那個婉婉又回來了。
再過一月,便是新年了,距離秦煥澤的冊封典禮已不足半月。宋婉在家待了小半月,感覺在宮裏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現在的日子,雖然不忙,但是每天可以和娘親說說話,聽一聽周邊和市坊裏的八卦,生活也倒是多了不少樂趣。不過她有時也會想念秦煥澤,還有師傅,靜娘娘,寧安她們,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宋婉想著想著就出了神,“小姐,七皇子來了,說要見你呢。”佩蓉火急火燎的跑來告訴宋婉。
“秦哥哥?他出宮了?怎麼會突然來寧府?”宋婉一邊好奇一邊由著佩蓉給自己整理衣物。“我也不知道,說是來找老爺談公務,但是老爺今日明明進宮了。”
宋婉一出庭院就看見了秦煥澤的身影,他依舊如宮裏來找她那樣,每一次都守在離她房門不遠的地方。許是因為出宮的原因,秦煥澤隻是穿了一身簡單的雲衫,不過也掩蓋不住他英俊的麵容和挺拔的身姿。
“秦哥哥。”秦煥澤聽見宋婉的聲音,笑著轉過身去,“今日本是出宮找寧侯商談國事,不料侯爺不在,就想著來看看你,正巧沈風覺托付我一封信件,讓我給你。”說著,秦煥澤將信件拿出來遞給宋婉,宋婉驚喜的接過信件,看著上麵熟悉的字體:婉婉親啟。她不自知的露出了微笑。但是這笑容落在秦煥澤眼裏,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發白。
“婉婉近日在家可還開心?”
“嗯,家裏很自在。”宋婉剛說完,就感覺好像說錯話了,隻因剛剛太高興了,說話沒過腦子,“秦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宮裏很好,隻是······”
秦煥澤笑著打斷她,“我知道,你不必這麼害怕,宮中不是你的家,我一直都知道。”
宋婉害羞的低下了頭,“秦哥哥,我聽說了你要冊封太子的事情,恭喜你呀,冊封大典快要舉行了,你最近應該很忙吧。”
“嗯,所以抽空來看看你,往後可能會更忙,秦煥澤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他注意到宋婉的目光都在那封信上,想說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你回屋吧,我也要走了。”
“好,那我送你。”
“不用,外麵冷,你別出門了,快回屋去。”不等宋婉說話,秦煥澤便轉身離開了。
宋婉看著他走遠後,拿著信一路小跑回屋,沒想到他的信來的這麼快,還是秦哥哥帶來的。
宋婉打開信封,裏麵掉落出了一枝雪梅,信紙上簡單的一句話:雪梅如舊,待你歸來。宋婉悄悄紅了臉頰,緊緊握著雪梅,就似看不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