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呆呆的站在院子門口,看著光禿禿的樹枝上停留的一隻鳥兒。佩蓉一大早聽聞皇上要送她們回家的消息,開心的不得了,一直在收拾東西。
佩蓉喚了她幾聲,宋婉都未曾聽到,可能是佩蓉的腳步聲驚動了鳥兒,小鳥飛走了,宋婉的目光也追隨著鳥兒離去。
“公主,奴婢喚你這麼多聲,你在想什麼呢?”
“我沒想什麼,就是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怎麼不真實啦,你怎麼不高興呢,你快來看看奴婢收的東西夠不夠。”佩蓉興高采烈的拉著宋婉進屋看她收拾了一大早的東西,宋婉不禁苦笑,“佩蓉,皇上隻是允我回家小住,你不必收拾太多,我們從簡便好。” 未等佩蓉開始抱怨,宋婉又離開了房間,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從爹爹上次的信之後,她的人生仿佛卷入了一場旋渦,她自己身處其中,卻什麼都看不透,這樣的感覺讓她更害怕。
靜怡軒的暗室內,一名黑衣人跪在一名白衣男子麵前,白衣男子對著暗室的牆壁,雙手在一側握成了拳,臉上的陰霾讓人見了都不寒而栗。“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白衣男子良久未說話,那名手下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發抖。許久,低沉的聲音開口,“再交由你一件事,此事不成,不必來見我。”
不久後,隻見靜怡軒牆外一道黑影閃過。沈風覺同往常一樣坐在書案前喝著茶,看著卷宗。顧小七忍不住開口,“公子何必呢,愉安公主現在對您那麼冷淡,你還暗中派那麼多人保護她,她又不知道你的好心。”
沈風覺眼底劃過一絲悲傷,聲音卻更嚴峻,“我不用她知道,我隻願她平安,你,下去領罰,長記性。”
顧小七嘟囔著嘴,“我這破嘴,自討沒趣,真是活該。”
許久過去,沈風覺手裏的卷宗仍然停留在那,不曾翻動,他正感到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將他和宋婉分開,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宋婉坐在馬車裏,抬手掀起了簾子,和來時一樣的甬道,一樣的宮牆,隻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和幼時不一樣了。到寧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佩蓉遠遠看見了門口等候的侯爺和夫人,激動得流淚,嘴裏還不忘告訴宋婉,到家了。
宋婉也早已忍不住心裏的苦楚,眼眶紅了一路,掀開簾子看見爹娘的瞬間,眼淚止不住的流,顧不上禮儀,提著裙子跑向了爹娘。
寧府也是難得的熱鬧起來,一番相聚之後,寧夫人便拉著宋婉進屋,一路上說了不少話,“娘,怎麼不見弟弟?”
“你弟弟前段日子一直在霍將軍那裏學武,你爹派人去送消息了,估計明天應該就能到家了,你們姐弟倆也是許久沒見了,哎都是娘不好······”寧夫人說著又忍不住抽泣起來,宋婉不停的開解母親,將她哄好回房後,時辰也不早了,趕了一天的路,此刻也有些乏了,便匆匆躺下睡著了。
翌日,宋婉醒來,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忙叫佩蓉。佩蓉從門外進來,“小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喊我起床,我還沒給爹娘請安。”宋婉一邊說一邊已經走到了鏡子前開始梳妝。
“小姐,是老爺昨天吩咐的,今天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你,還說這段時間你都不用請安,讓你好好休息。不過今天一大早,少爺就回來了,剛剛吵著要來見你,被侯爺給罵走了。”
宋婉越發著急了,她也迫不及待想見到弟弟,不知道他現在長得多高,長成什麼樣了,身體好不好······
宋婉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就撲上來抱住了她,“姐姐,我可想死你了,爹罵我,我就是不走。”宋婉也抱住了他,“安兒,姐姐也十分想你,快讓姐姐看看你。”
宋安鬆開了她,眼睛也咕嚕咕嚕的在宋婉身上打量,“姐,你真是仙女下凡,不愧是我姐。”宋婉笑了,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男孩,雖年紀尚小,但因為常年習武,眉眼中多了幾分英氣,倒也成熟了幾分,皮膚也不似年少時一樣白皙,不過卻襯得他更加有武將風範。姐弟倆又說了不少話。
“姐,我給你帶了禮物,你跟我去看。”
“好,怎麼還神神秘秘的。”
宋安帶宋婉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件白球貂絨披風,“姐,這是我13歲時打的一隻白狐,他的毛色天下少有,配你正合適。”
宋婉看著這件衣服,紅了眼眶,緊緊抱住了宋安。原來從未有人忘記過她,家人都時刻掛念她。
秦煥澤自設箭之後,在朝中大臣眼裏地位頗高,不少大臣私下覺得他必是未來的儲君,紛紛向皇上進諫,勸皇上盡早確立太子人選,穩固朝臣之心。
隔天,寧侯被傳召進宮。“愛卿,此事你有何看法?”
“臣鬥膽,眾臣們進諫立太子,也確實是為大越考慮,也是希望有皇子能盡早為皇上分憂,想是七皇子因為射箭的威名傳到了民間,百姓紛紛議論,各大臣想必也是順民意,不過此事當由皇上作主,我越國威名已立,各國不敢貿然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