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晟步步緊逼,若是斷然在大殿之上拒絕此事,那我越國之顏麵何存,豈不是說明我國沒有有能力之人。皇上看向寧侯,寧侯立刻意會皇上的意思,走向大殿,“五皇子之意,話為助興,但非我越國祝賀之禮。我越國一向注重禮法,今日乃國母之壽,公然在殿上展示箭術,按我越國之禮法,乃是對天下的大不敬,今日既是我越國宴請,那便自然按照我越國的習俗來,難不成五皇子想在我越國,犯下此等罪行?”
陸北晟微微一笑,“寧侯此話言重,我自然不可能在越國的土地上知法犯法。隻是此弓非尋常之物,我既然受父皇之命前來獻禮,那自然是要看到此弓的作用,否則也不好向俞國百姓交代不是嗎?”
寧侯向前一步,“皇上,臣覺得,俞國五皇子此話也不無道理,眾國皆知我國人才輩出,想來傳說也難以服眾,不如借此機會讓我國有能力者展示一番,也好讓各國看看。”
皇上沒說什麼,隻是坐回了王座上,他知曉寧侯的意思,便也默許了。
寧侯又對陸北晟說到,“既然五皇子所言,此弓有破軍之力,那在大殿之上進行射箭是萬分不妥的,何況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靶場之上,眾人一起見證,如何?”
“寧侯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佳。不愧是越國,當之是大國風範。那我們便期待明日。”說完,向皇上行了禮便回到了位置上繼續飲酒賞舞。
此事一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宴席上的歌舞也索然無味,恐怕各國此刻心裏都各有主意。
宋婉默默歎了口氣,看向娘親,看來今晚是見不到爹了。
宴席結束後,寧侯和眾大臣隨皇上去了內殿。待眾人散去,宋婉和母親找了個清淨的地方說話,寧夫人緊緊拉著宋婉的手,一直瞧著宋婉,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我的婉婉,苦了你了。”
宋婉忙打斷母親,“娘,宮裏很好,你多慮了。”寧夫人也反應過來,忙掩嘴笑了起來,“是啊,看我真是暈了頭了,胡亂說話。”
“娘,弟弟可好,我聽聞他鬧著要學武,爹爹答應了嗎?”
“你這弟弟,年紀雖小,卻十分強,你爹也拗不過他,便答應他了。”提起弟弟,母親也是掩不住的愁容,寧家已經三代未出過武將,想來爹娘也是擔心他。
“娘,你放心,宋安不會胡來的,既然他喜歡,那便隨了他的願,我相信他可以的。娘,夜裏風大,你快先回去吧,注意自己的身體。”
“好,娘看著你先走,娘就走。”
和母親分別後,宋婉剛走到轉角,看見了正在等她的秦煥澤。
秦煥澤笑著向她走來,言語裏滿是溫柔,“我已經派人護送寧侯夫人回府,你放心,夫人會安全到家的。今日宮裏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
“嗯。”
“婉婉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秦哥哥為何這樣問?”
“以前的你,很愛笑,會說一些自己的趣事給我聽。可是最近每一次見你,你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若是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說與我聽。”
“我沒有什麼心事,可能是前段時間每天去醫堂學醫,累到了,休息幾天就好了,秦哥哥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最近忙得都見不著你,你才是讓人擔心的那個。”
秦煥澤停下腳步看著她,微弱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皮膚雪白如脂,可能是宴席上喝過酒的原因,臉蛋紅撲撲的,叫人看得入了迷。
宋婉不明所以,隻覺得秦煥澤呆呆地盯著她,“秦哥哥,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秦煥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沉默了一會,他輕聲喚道,“婉婉,你相信我可以做到嗎?”
宋婉愣了片刻,雖然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秦哥哥,無論你想要做什麼,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秦煥澤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進去吧,記得喝點熱茶,小心風寒。”
“你也是,快回去吧。”說完,宋婉便一路小跑進了宮內,今日在宴席上端坐了一天,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吩咐佩蓉為她洗了個熱水澡,便舒舒服服躺下了。
已過子時,黑夜吞噬了整個皇宮,宮門外,一輛馬車停在那裏,馬車外,站著一位蒙麵的帶刀侍衛,一看便知武功非凡。馬車內,兩位男子正在壓低聲音講話,其中一位男子說,“殿下放心,明日之事我已安排妥當,按計劃行事便可。”
兩人又低聲謀劃了幾句,片刻後,一名玄衣男子從馬車內一躍而下,與蒙麵侍衛消失在了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