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澤聽完若有所思,“明日我便要出宮,可以借此機會在宮外宣傳此事。”沈風覺點點頭,看向寧安,“此次成敗的最大關鍵就在於你。”
翌日,宮中傳開了寧安公主一月後將要與巴赤和親的消息。役館殿內,巴赤使臣聽聞此消息,便悄悄派人在宮中打探寧安公主。寧安走在太監宮女平日裏最多的甬道中,穿著一身過時的衣服,發飾也是簡單的流蘇,熙熙攘攘的鑲嵌在頭發上,她身後跟著兩名宮女,“公主,奴婢到內務府去領些新的綢緞吧,冬天快到了,正好做兩身新衣。”
寧安掩了掩麵,抽泣的說,“怕是你們去了也領不到,罷了,這次再去試試吧。”不一會兒,兩名宮女跑著跪倒在寧安麵前,“奴婢該死,內務府說新到的綢緞要等太後皇後和其他皇子公主挑了之後我們才能去領。”
寧安平淡的說,“你們起來吧,這種事情還少嗎,我們不必去爭。”宮女為寧安打抱不平,“公主,平日裏內務府一直克扣您的俸祿,就連冬日裏的碳都不夠燒,每個冬天,公主都是棉被加身,現在竟然連做衣服的綢緞都要克扣了,公主,奴婢替您難過。”
“這些也是你們該說的嗎?宮中不許議論,是不是要本公主掌嘴。”寧安對著兩名宮女發了怒,“回宮。”
霎時,流言便在宮中四起。巴赤使者派出去的手下回來稟告,“寧安公主自幼便喪母,不得皇帝寵愛,在宮中不受待見,而且連太監宮女都不將她放在眼裏。”此話,巴赤使者如坐針氈,想不到越國皇帝竟要將這樣毫無地位的公主嫁與巴赤,這是絲毫不將巴赤族放在眼裏。巴赤使者怒氣衝衝,打算報信給巴赤王,手下突然提醒,“使臣切莫大意,萬一這是越國的圈套,待小人去宮外打聽打聽,方知真假。”
第三天,巴赤使者收到宮外來信:宮外百姓皆不知寧安公主。幾日後,巴赤王子帶著一批使臣前來。大殿上,巴赤皇子向皇帝獻上厚禮,並表明此次前來的決心,“我巴赤欲於越國交好,想迎娶越國尊貴的公主,聽聞皇帝有意將該國的寧安公主與我國和親,我此次前來,便是代表我巴赤族,與我族和親公主不能是寧安公主,若皇帝執意讓寧安公主和親,那我巴赤便不再奉行友好之交。”
皇帝表麵上保持著微笑,心裏卻十分痛恨,寧安公主和親之事怎如此之快便被巴赤知曉,“巴赤皇子此言,著實令我大吃一驚,我國還未下和親公主詔書,怎就一定是寧安公主呢,和親之事未定,日後再議。”
朝陽內殿裏,皇帝大發雷霆,“區區巴赤族,竟敢小看我國公主。沈風覺,你立刻下去查,這件事究竟是如何落到巴赤族耳朵裏的。”
“臣遵旨。”
寧安一聽說今日朝堂之事,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宋婉跑去找沈風覺,“婉婉,這次真的多虧了風覺哥······”宋婉忙堵住她的嘴,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
風婉軒內,沈風覺剛從皇上內殿回來,遠遠的便看見寧安和宋婉在門口等待的身影,於是加快了腳步她們走去。寧安一見到沈風覺便大喊道;“文思先生你一定要查明真相,究竟是誰害我名聲。”
“公主放心,皇上已將此事吩咐給臣,我一定徹查。”沈風覺向公主行了一禮。
幾日後,沈風覺向皇上呈奏,“啟稟皇上,起因是皇後身邊的一名宮女,私下議論公主身份,提起和親之事,此事便在宮中傳開來。”
皇帝震怒,“將此宮女幽禁,交刑部。”
“遵旨。皇上,現在寧安公主輿論已經不可控,而巴赤族那邊步步緊逼,再拖下去怕是不利兩國關係,北邊邊防方才無恙,此時斷然不能再與巴赤族關係破裂。”沈風覺說完,幾位大臣也紛紛附和。
“朕會考慮,你們先退下。”
皇上一日未下詔書,宋婉和寧安心中便一日不安,為了怕事情敗露,又隻能忍住性子不去找沈風覺。寧安每日焦急地在殿內走來走去,宋婉便日日陪著她。
佩蓉從殿外匆匆趕來,“公主,今日早朝,皇上下詔,欣悅公主和親巴赤。”宋婉望著寧安,二人都鬆了口氣,持久戰,終究是打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