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心中的悲涼又有誰知道,就算心中千瘡百孔,表麵還是要保持微笑,“父皇,皇後,兒臣知道了,定會以越國為重。”
“這樣便是最好不過,你放心,我越國不會虧待自己的公主,此事會交由皇後去辦,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謝父皇,謝皇後。兒臣告退。”出了皇上內殿,寧安始終不敢讓眼淚掉下,她未曾想到,自己的一生,竟會是這般淒苦,就算要和親,她也不想哭哭啼啼。
啟乾殿內,太監急匆匆的跪倒在秦煥澤麵前,“稟告七皇子,皇上讓寧安公主和親。”
宋婉隻覺得晴天霹靂,兩條腿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子竟跌坐在地上。秦煥澤忙大步走到她麵前將她扶起,“婉婉別擔心,詔書還沒下,事情還有轉機。”
“你們兩人幹嘛呢?是不是趁我不在,商量什麼小秘密呢。”還未見寧安,便聽見她的聲音,宋婉轉過頭去看寧安,隻見她與往常並無什麼不同,仍舊是笑嘻嘻的,但是宋婉知道,她是在用笑容掩飾自己。
宋婉想開口說話,可喉嚨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秦煥澤看了眼她,撫了撫她的手,示意她沒事。“你還說我們,我們到了啟乾殿,找了一圈不見你人,婉婉擔心你,聽說父皇召見你,所為何事?”
寧安不動聲色的答:“父皇召見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提醒我,馬上要及卉了,做事情不要太散漫了。好了好了,不要擔心我了,今日是婉婉的生辰,我可是準備了一份大禮。”
寧安一邊說著,一邊拉起宋婉往殿外跑去。秦煥澤跟在二人身後,看著她們的背影,終是少女已長成。
“寧安,我們這是去哪裏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三人來到了武場,寧安讓婢女拿出了之前藏好的弓,“婉婉,我知道你喜歡藥理和射箭,這把弓是我特意找來的,我覺得很配你。”
宋婉看著眼前的弓,這把弓比平常的弓要小一點,拿起來也輕巧許多,由上好的紫衫木製成,想必寧安花費了不少心思。“謝謝你,寧安,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來試試,看合不合手。”
“好。”宋婉拿起箭,看了一眼寧安,‘咻’一聲,箭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幾日不見,婉婉的箭術又精進不少。”秦煥澤也被宋婉的箭術震驚。
“多虧了寧安的弓,我才能射中,其實我之前一直都未曾射中過。”
“那說明我這個禮物送的極好。”寧安自信的揚了揚頭,轉而對秦煥澤說,“七哥,你送婉婉什麼禮物呀?”
秦煥澤看著宋婉,欲想說出口,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你說啊,到底是什麼嘛?”寧安看著秦煥澤畏畏縮縮的樣子,急死了。怎麼在別人麵前侃侃而談的哥哥,到宋婉麵前就呆呆的。
宋婉也不禁有點好奇,疑惑的看向秦煥澤。
“我現在沒帶在身邊,等回去了給你們看。”
“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寧安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秦煥澤。
三人出了武場,秦煥澤走在二人身後,他將右手攤開來,隻見掌心中有一枚潔白無暇的玉佩,顏色晶瑩剔透,上好的和田玉,隻見玉佩上刻著‘同心’二字。看著玉佩,思考良久,他將玉佩放進了懷裏。
晚上,三人靠著搖椅躺坐在啟乾殿的院子裏,看著漫天星河,閃亮的星星,皎潔的月亮,夜下的繁星急劇的變幻,清光皎皎,星空中細微的變化都呈現在仰望者的眼裏。每個人看似欣賞夜景,實則各自心中五味雜陳。
宋婉偏頭看了看寧安,隻見寧安將頭偏到另一側,正在小寐的樣子,宋婉知道她沒睡,“寧安,今夜陪我睡好不好,我們許久沒有在一起睡了。”
良久的沉默後,從寧安那邊傳來了“嗯。”宋婉心裏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幫寧安,如果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她便有身份去皇上麵前替寧安說話,但她質子的身份又怎有在皇上麵前說話的權力。宋婉閉上了眼睛,祈禱這一切還有轉機。
秦煥澤撫摸著玉佩,看向宋婉,他本想今日將玉佩送與她,向她表明心意,不曾想寧安卻出了事,看向寧安,秦煥澤滿眼心疼,收起玉佩,心中思考起解決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