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也錯失了這最後的機會。
“因此——”
刑警說,“因此,望月便陷入了絕望中,最終選擇了死?”
“恐怕是的……自打那場選拔賽後,她就開始一蹶不振。”
“可望月今年不是才三十歲嗎?等到下次奧運也就三十四。雖然我也不大懂射箭,但她應該還有機會的啊?”
刑警一臉納悶的表情。
“不是這樣的。”
我靜靜地說,“為了這一次,她曾拚命努力過。可以說也正是因為把這次當成了最後的機會,她才會感覺緊張。這次不行的話還有下次——事情沒那麼簡單。”~思~兔~網~
“可是也沒必要因為無法征戰奧運而去死啊……總之,我是無法理解。”
“或許是吧。那是因為您並不了解她曾經為此做出了多大的犧牲,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的。”
聽我這麼一說,刑警似乎感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摸了摸下巴,輕點了下頭。
“也許吧。”
沒過多久,刑警便不再對我糾纏不休了。但接下來我卻還得向公司方麵說明情況。從某種角度來看,估計這事還會更為棘手。
離開房間時,我在門口站了良久,目光在屋裏的每一個角落裏劃過。直美死了,很明顯,隊伍也將徹底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伴隨著她結束了。
直美心愛的弓還掛在牆上。選拔賽之後,她就再沒有拉開過它。
一隻蜘蛛輕輕從她的弓上爬過,背上長著黃黑相間的條紋,連腳在內約有四五公分長。我用手一撣,蜘蛛飛快地爬上牆壁,逃進了天花板上的換氣孔裏。
3
三天後,直美家舉辦了葬禮。葬禮不巧撞上了個雨天,木結構的兩層住宅之外,撐起雨傘的人排成了長長的隊伍。
直美的父母健在,還有個小她兩歲的弟弟,弟弟早已結婚,獨立門戶,如今家裏就剩直美和她父母一起生活。
正如我之前所預想的,直美父母看我的目光之中,帶有著明顯的憎恨。要不是迷上了那種玩意——直美的母親擦拭著那滿是皺紋臉龐上的、從眼角流下的淚珠。
“隻要她開心就好。”
直美父親說話的語氣較為平淡,但太陽穴上的青筋在不停地跳動。
“運動本來是種享受。可偏就有人要去鼓吹教唆,說什麼要征戰奧運……”
直美的父親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默默地低著頭。
參加完葬禮,剛回到公寓門口,妻子陽子又來給我添亂。
“警察打電話來了。”
陽子把禮服掛到衣架上,說道。
“警察?”
“對。我說你去參加葬禮了,他們就說過會兒再打來。”
“嗯。”
我換上便服,在沙發上坐下`身來。莫非是他們查到些什麼有關直美的事了?
“葬禮如何?”
陽子端來兩隻茶杯,在我身旁坐下。杯裏的焙茶散發出陣陣香氣。
“也沒什麼如何不如何的。”
我回答,“參加葬禮又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她的父母一定挺傷心的吧?”
“那是。”
“他們挺恨你的吧?”
我默默地啜了口茶。光看我這樣,陽子便已察知了一切。
“這也是沒辦法的。”她說。
“確實沒辦法。”
我喃喃說道,“說句實話,事實上我的確等同於動手殺了她。她曾經幾次想要放棄射箭,而每一次,都是我出麵阻擋挽留的。”
聽我說完,陽子偏了偏腦袋,兩隻手捧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