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她伸出左手,拿起了一隻鬧鍾一樣的東西。那是隻秒表,看看電纜,就會明白那東西一直連接到她的隊服裏,她把計時器的表盤給展示了一下。
“現在三點半,再過一小時,開關就會開啟,電纜便會通上電。說到電流通向何處的話——”
直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電纜連接著我的前胸和後背。一旦通了電,我就能毫不痛苦地死去。我接下來會吃些安眠藥,死亡將會在我安睡的時候悄悄到來。”
她一隻手拿起了身旁的水杯,另一隻手抓起一把藥片。把藥片塞進嘴裏,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或許是因為藥片從喉嚨裏滑落的不筷感,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
重重地吐了口氣,她把水杯放回原處,身子靠在牆上。
“別了,教練。”
直美喃喃地說,“能和教練您一起走到今天,我覺得很幸福。我不後悔,隻是感覺有點累……別了,教練。我真的很開心。”
直美閉上了眼睛,坐在椅子上,麵朝這邊。幾分鍾過去,她的身子靜靜地傾斜躺倒。時間再次悄悄流過。
過了一陣,錄像的畫麵中斷。
“原來如此。”
關掉顯示器畫麵的所轄警署刑警,看年紀,應該比我大個五歲左右。嘴邊上雖然留著胡須,但是卻打理得幹幹淨淨,並沒有邋遢的感覺。臉型細長,但眼睛卻挺圓,看起來人挺好。
“有準備的自殺啊。不過話說回來,居然用錄像拍下自己臨死的情景……時代變遷,就連遺書的形式也跟著變了啊。”
刑警感慨良多地說完並操作了一下錄像機,把帶子倒了回去。
“這事根本就讓人難以置信。”
我說,“她怎麼會自殺?”
“但你卻不得不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
留著胡須的刑警扭轉過頭,看了一眼錄像機。看我點了點頭,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牆邊上,放著剛才錄像裏直美坐的那條長凳。直美的身影早已不見,隻有四處奔忙的搜查員們。
三十分鍾前,直美還躺在這條長凳上。
“是這部攝像機吧?”
刑警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著設置在房間中央的三腳攝像機走去。
“操作方式應該挺簡單的吧?”
刑警問。
“很簡單。”
我坐在錄像機前回答。
“望月應該也會用的吧?”
“平常大多都是我教她用,不過她自己也曾經用過。那機器用起來挺簡單,任何人都能輕鬆上手。”
刑警輕輕驚歎一聲,仔細看了看那攝像機。不過此刻電源並未開啟,應該是看不出啥名堂來的。
胡子刑警有些不滿地把臉從攝像機旁挪開,幹咳一聲,回到了我的身旁。
“我再確認一次。你是在下午五點左右到這裏的吧?”
“是的。”
“門口有沒有上鎖?”
“上了。”
“你是怎麼打開的呢?”
“我有鑰匙。”
我從衣兜裏掏出鑰匙扣,讓刑警看了下房門鑰匙。刑警盯著鑰匙看了一陣,問道。
“之後你就發現望月她躺在長凳上了?”
他的講述與之前我所說的一樣,所以我就隻是點了點頭。刑警也默默地點了下頭。
“看到當時的狀況,你立刻就明白她自殺了?”
刑警說的“當時的狀況”,似乎是指直美橫躺的身上接著電纜,通過計時器連通著屋裏插座的狀況。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
“當時我根本就沒鬧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以為她是在睡午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