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咖啡館裏歇口氣的工夫,厚子問番場他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她實在是搞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拖著自己四處閑逛。
“如果我說這是搜查需要,你會相信嗎?”
刑警的表情也不知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我搞不明白。難道帶著我逛大阪也是搜查需要?”
“這事就請您放手交給我們去辦吧。”
番場始終不肯說出這麼做的目的。
走出咖啡館,望著左手邊的新歌舞伎座,順著禦堂沿線北上。半道上,經過一家章魚燒的小攤。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這可是大阪的特產。嚐嚐吧?”
“不,不必了。”
“別這麼說嘛,陪我一起吃點兒嘛。”
番場硬把厚子拽到攤前的椅子上,給她點了一份。
“大阪這裏的口味,你在別的地方可是嚐不到的哦。我們打小起就習慣了這口味,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忘記了。”
厚子望著遞到眼前來的章魚燒,遲遲不肯伸手。又是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一種牽人心魂,但又讓人有些不快的感覺湧上心頭。
直到最後,她也沒吃一口。之後番場又連聲催促著她走上了禦堂沿線。
4
“累了吧?”
番場靠在道頓掘橋的欄杆上問道,厚子回答說有一點。
“人挺多,可是路麵卻感覺挺窄的吧?所以總會給人一種格外擁擠的感覺。”
厚子點了點頭。之後她怔怔地望著橋下的河水。
“您在大阪待了幾年?”
番場若無其事地說。厚子一怔,扭頭看了看刑警的臉,他的表情很平靜。
“您在這裏待過一陣時間的吧?”
“為什麼……?”
“您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是吧?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身上散發著一股氣味,我對自己的嗅覺還是蠻有自信的。”
說著,刑警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厚子手扶欄杆,目光投向遠方。
“一直待到我念小學的時候。”
她說,“我父親以前是搞建材批發的。雖然一直都在和歌山那邊,但後來說反正都是一樣的生意,就搬到大阪來了。當時他也時常會帶我到這附近來。”
“那現在那家店呢?”
聽刑警這麼一問,厚子抿嘴笑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錯,但後來那些同行業者逐漸價格賣得比我們家更低,出貨也比我們家快。父親雖然也曾努力過,但還是沒法兒與他們抗衡。父親始終覺得很納悶,認為他們能賣這麼便宜,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照那價格賣的話,肯定是要虧本的——厚子記得父親當年時常喝得酩酊大醉,但嘴裏卻不停地在念叨這話。
“後來我們家債台高築,母親勸父親把店給賣了,一起回和歌山去。父親卻死活不肯,說這是他最後的一戰,購進了許多當時才剛剛發售的新型建材,估計是當時有人向他鼓吹,賣那東西肯定能大賺一筆。所以他就用店麵作擔保,找那人借了些錢。”
厚子還依稀記得當時的事。聽說父親用店麵作擔保,借錢周轉資金,母親瘋狂反對。母親當時甚至還從廚房裏拿出菜刀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老公,算我求你了,你就聽我一句勸吧。要是你非不聽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白癡,賣這東西可是能賺大錢的啊。
父親從母親手裏搶過菜刀。母親蜷在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