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說嗎?”

“啊。”黑田抹了下自己的臉,“是啊,的確不用再說的。怎麼樣?遇到她了嗎?”

話剛問完,黑田就感覺一陣強烈的自我嫌惡與空虛向自己襲來。

“還是沒遇上。”孝誌搖頭,“她大概已經放棄夜裏練習了吧。”

“也是……或許是她已經放棄了吧。”

“但我決定,今後每次從補習班回家時,我都要去看看。說不定哪天她就會重新開始練習的,不是嗎?”

“嗯,說的也是。”

到頭來,這天夜裏,黑田還是什麼都沒說。

翌日,黑田在一家咖啡館裏與一名女性朋友見了一麵。那女孩名叫江理子,和黑田同在一個院係。昨晚他查了下學生名冊,發現這女生是S學園畢業的。麵對黑田突然提出的邀約,江理子雖然有些吃驚,但一聽說黑田請客,她便立刻答應了。

“S學園的新體操部?我對那地方不熟的。”

一邊嚼著巧克力泡芙,江理子一邊冷淡地回答說。

“你稍微幫我問一下就行。之後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到底用意何在?不會是看上哪個高中女生了吧?”

“純粹隻是有點事罷了。拜托了,讓我請你吃牛排也行。”

“真夠麻煩的啊。”

說著,吃完巧克力泡芙之後,她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吧。”

到了周六的下午,學校裏就隻剩下了各小組的組員。站在S學園的正門前,黑田怔怔地望著在操場上四處奔跑的學生們。他在等江理子。她說會把新體操部的部員給帶到這裏來。

——她肯定也曾這樣遠遠望過……

看著眼前那些朝氣蓬勃的學生們,黑田心中想起了那個自殺身亡的女生。當時的她,一定在心裏詛咒著自己不受上天眷顧的境遇,同時對眼前這些受上天恩寵的少女們也心懷著一絲敵意。想要焚卻心中的這份憂鬱,所以才會夜裏跑到體育館來練習。對她而言,那時光或許便是自己所有的青春,惟一能讓自己做一回主人公的瞬間。

隻不過,她又為何要拋棄那樣的時光,選擇自殺呢?這一點,便是黑田心中的疑問所在。

不一會兒,江理子回來了。跟在她身後的,是個剪著短發,臉長得就像個男孩兒似的小姑娘。膚色不算太黑,緊繃的嘴唇給人一種不服輸的印象。

“很遺憾。”

江理子的口吻聽起來有種公事公辦的感覺。

“新體操部今天沒人。找體操部的人打聽行嗎?”

“哎?怎麼會沒人?”

“周六是新體操部和體操部輪番練習的時間。”

體操部的女生解釋說。看來這問題與體育館的使用有些關聯。

“沒事的。反正也差不了多少。”

江理子滿不在乎地說。體操部的女生也說了句“您有什麼要問的呢”,等著黑田發問。

——嗯,反正這事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黑田心中暗忖,開口問道。

“大概三個月前,有個女孩每周三的晚上都會到體育館裏來練習新體操。隻不過那女孩卻不是這裏的學生……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事?”

黑田感覺這事讓自己說得跟什麼鬼故事似的。搞得不好,或許還會讓對方感覺不快。

然而體操部的女孩卻重重地點了點頭,大聲說:“你說那事件啊?”

黑田稍稍有些吃驚,“你知道?”

“不光知道,那事都已經傳遍全校了。大夥兒都把那事叫做‘周三舞女事件’。”

“事件?”

從剛才起,她已經兩次提到了這個詞。這讓黑田感覺有些在意。